“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是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一段话。 彼时的张爱玲是幸福的,因为胡兰成于她而言,是恋人亦是知音。像是廖一梅曾经说过的:“在我们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了解。”无疑,胡兰成是懂张爱玲的。两人的相识就是从彼此对文字的吸引而开始的,那时的胡兰成在南京养病,无意中读到张爱玲的文章《封锁》,当下便心生欢喜,产生了想要结识张爱玲的冲动。张爱玲是单纯的,她不懂胡兰成经验老道的套路,只单觉这个男人对她似乎是充满爱意的,于是张爱玲沦陷了。 婚后的胡兰成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忠诚。1944年底,时局变动,胡兰成作为汪伪政府的官员,自然也难躲逃难的命运。可张爱玲不怕,她告诉胡兰成:“那时你变姓名,可叫张牵,或叫张招,天涯海角有我在牵你招你。”有了张爱玲的真情告白,胡兰成本应带着这份安心期盼两人的团圆,可那便不是胡兰成了。张爱玲一次次给胡兰成留机会,却又一次次被胡兰成伤心,最终,张爱玲放弃了。 1947年6月,胡兰成收到了张爱玲的诀别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后来,张爱玲颠沛流离到美国,遇见了美国剧作家赖雅。两人于1956年登记结婚。 陷入爱情的张爱玲,看起来似乎是痴情的牺牲品。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张爱玲却是自由的。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爱人,年少时候的不懂爱,让我们错失了很多对的人,而稍长些以后,我们却又颓靡在这个权钱社会,重钱重权重利,把合适当作选择的第一位。而张爱玲不是,她从始至终都只看向自己的内心,胡兰成也好,赖雅也罢,她不在意他们是否是汪伪政府的官员,抑或是穷苦到租不起房子的失业者,她追求的是灵魂上的契合。虽然张爱玲经历了失败的爱情,但她曾和胡兰成生活在一起时的快乐是弥足珍贵的,浓重而炽热。所以说张爱玲的洒脱与自由成就了当时张爱玲,她亦是一个幸福的人。 即使到了赖雅去世后张爱玲离群索居的那段日子,于她而言也是无憾的。像她说过的:“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真正的世外桃源不在任何地理位置,它只在你心里。” 一个人只能与自己达致最完美的和谐,而不是与朋友、配偶或子女。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终极目标和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