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做一个爱学习,愿成长的人 我们只是城市的旅人 文/羊羊 1 最近环境很严重,我妈已经阳了,而我已经连续浑身疼痛+失眠好多天 (抗原显示是阴)。 我爸现在一个人在老家,我挺担心的。 我给他寄了点药,平时三四天就到,现在要走五六天,因为物流条件很多司机、快递员都“中招”了,运力不够 (这段时间大家在网上买了东西,请对物流降低预期,我们很难回到2023年的效率了)。 我能接受父母的养老地是四季如春的昆明,但他们不喜欢昆明 (理由仅仅是:那也是大城市,而且熟人少)。 最后,我们向彼此妥协,把他们的养老地选在了丽江市区,但到了春季,我爸又嫌弃丽江太冷,跑回了农村…… 我现在在网上看老人消息新冠后的症状,担心我爸消息后也没人照看,蛮害怕的。 我觉得,这种害怕,所有像我一样背井离乡来到“别人的城市”扎根的人,都经受过。 你的老家、父母和你的生活重心、儿女,分别在相隔千里的两个地方……你时不时像候鸟一样迁徙,而且,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 谁不羡慕那些“出生在罗马”的人? 我们跋涉千里,才能来到他们的面前。那千里的脚印里,装满了“融入”的新奇与痛苦,以及回不去、化不开的“乡愁”。 2 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广州岗顶。 那里曾经是广州人买电脑、手机、相机、打印机等数码产品最常逛的地方,因为品类和零件最齐全……如今它更多成为了数码产品维修地。 更早一些时候,全华南的电子产品集中在中山大道文景阁一带,以前称“华南电子城”,还衍生出一整个产业带。 那时候到处都是386、486、586电脑,光显示器就笨重得要两个人抬,一台台式电脑的价格少说都要一万多元。 所谓的“电子城”,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层楼,但那里几乎成为整个华南地区386、486、586电脑的( 用的还是dos系统)批发零售集散地。 超小户型住宅文景阁,当时就是为了迎合在那里淘金的小店主们而建造的,这种公寓在90年代一度曾租出高价。 有一些年轻的店主在曾经旺极一时的“华南电子城”找不到铺位,只好从电子城往体育中心的方向找铺面,但中间隔了个暨南大学,然后就只好扎根到了百脑汇。 后来,Windows系统横空出世,电脑越做越轻薄,买电脑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就往店铺容量更高的百脑汇聚集,并在那里形成了新的产业群( 包括数码广场在内)。 原先热闹非凡的“电子城”则成为了二手数码产品集散地,到处散发着金属味,废弃的电脑味。 现在,连百脑汇都快成为二手数码产品集散地了,而原先的电子城早就风光不再。人们购买新电子产品的场所,变成了各大商场以及网上商城。 我前段时间去修iPad和相机、打印机(三样一起新,确实划算出去跑一趟)。遇到一个摊主,说他们在那里驻守十年了,从大哥变成了大叔。 我说:“我好久没来你们这里逛了,感觉现在这里人流量好少啊。” 大叔说:“又遇上环境,简直就是冷清。跟十年前完全没法比。” 我说:“那你们没想过要转行吗?” 他回答:“现在这形势,也不敢动了,就这么开个小摊混下去吧。” 大哥曾经也是站在风口上的人,可风口变幻得多快啊。 我也来广州18年了。 第一个六年,我的生活轨迹大概集中在中山大道,那时候我没事儿就去岗顶逛。 二十几岁的年纪,我人生的主题词是恋爱,各种疯狂和荒唐。 彼时,我站在街边,看着万家灯火,心里想的是:这城市里有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着的? 第二个六年,我的生活轨迹大概集中在了黄埔大道。 那时候我三十来岁了,我买房,结婚又分手,人生主题词变成了:安家落户。 这城市的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是我的了,我看着街边万事万物,心里想的是:家里有人等着我呢,我要为他们掌灯。这盏灯前夫不稀罕以后,我知道我的女儿稀罕。 第三个六年,我的生活轨迹变成了一桥两岸。 我换房、辞职创业,终日为生计和孩子奔波。 我好像已经成为了这城市的一部分,活得像只寄居蟹。 可是,将近四十岁的我,最近我看到这城市的风景,心里想的居然是:等我伤了,这些风物还在。 这想法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随着年龄增长,人真的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生伤问题。 我曾经想要多多的爱,要不到以后就想要多多的钱,可慢慢的,我似乎意识到,我只是像流水,流经了一下这个人世间。 而情爱也好,金钱也罢,乃至时间,也只是流经了一下我。 好唏嘘啊。 3 打小就生活在自己现在所在的城市的人,很难理解我们这种从山沟沟里走出来、跑到“别人的城市”里谋食、谋生的外地人。 他们从来没有机会体会到啥叫背井离乡,啥叫“被排外”和“要融入”。 这两年,外来人员成为了一线城市的“人口主力军”,大家可能很难察觉到“被排外”,但在十几年前甚至更早些时候,外地人是很容易察觉到自己“被排挤”的。 你能做的,只是融入,或者,离开。 你从一个小乡村里走到陌生的城里来,那城市既包容、新鲜又残酷、冷漠。 里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你亮的; 城里道路纵横,没有一条路是为你开的。 城里的人们说着他们熟悉的方言,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故事,你都没资格围观。 你待得下去,就在城市里扎根,成为这城市里的一棵树,在这里开花、结果、繁衍。 待不下去,就收拾行李滚蛋,从哪儿来就滚回哪里去。 没有人帮衬,没有人照拂,没有人兜底,甚至都没有人给你加油打气,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你开始尝试着去结交朋友,跟他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抱团取暖。 你把自己当成一块钢铁来冶炼,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城市钢铁森林中的一颗螺丝钉。 这种“融入”,其实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 你得一次又一次地“融化”乡村给予你的一切,洗掉它在你身上烙下的印记,把自己变成一条河流,汇入一个对你而言完全陌生的江域。 你的舌尖和胃,学会适应那座城市千百年来的饮食风味。 你的耳朵和嘴巴,学会听、学会说那座城市的人们说了千百年的方言。 你的身体,学着去适应那个城市的水土、气候。 你的灵魂,也在这种日复一日的融合中,再让人看不出往昔的模样。 你总是要比本地人付出更多、吃更多苦头,才能得到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你每年都得像候鸟一样迁徙,回到你熟悉的居所过冬、休整,再重振旗鼓回到城市迎接下一年的风霜。 但这种经历,也磨练了你的决断、你的勇气、你的敏锐、你的坚持。 你原本只是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讨口饭吃而已,可最终,你却成为了那个城市里的一个耕耘者和收获者。 故乡已经回不去,你只能在“不断融入”的路上向前狂奔,把自己活成了时代洪流的一部分。 全文完 欢迎分享或转发 这是最好的鼓励 --END-- 作者:晏凌羊,80后,情感专栏作者,新女性主义作者,我们作协会员。著有畅销书《那些让你痛苦的,终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愿你放得下过往,配得起将来》《愿你有征途,也有退路》《我分手了》《有你的江湖不寂寞——金庸武侠小说的另类解读》以及儿童绘本《妈妈家,爸爸家》。拥有13年金融从业(管理)经验,现为广州某文化信息咨询公司创始人、某文化传媒公司联合创始人。出生于云南丽江,现居广州。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晏凌羊 微博:晏凌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