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县林头镇。是一座古老的小镇,1935年树立的淮南铁路横穿小镇,也带动了小镇周边的经济。 这个不大不小的火车站曾经承载了饥饿年代的物资运输工作。左近的居民也坐过火车去邻县采购粮油物资,看似平凡的小镇,承载了几代人的记忆,成为了我们的情感纽带,有着很深很深的难以言表的感情。 八十年代初,林头镇是距离我们村最近的繁华之地。乘坐小船,不到半个小时就到林头西南码头,踏着颤悠悠的跳板,当心翼翼上岸,穿过一条润滑的青石板路,就能够抵达繁华的集贸中心——林头镇。林头镇按火车道划分,一分为二,我们称谓上街和下街。下街是最早的集市所在地,也就是“老街”。上街的年份要晚一些,所以也叫“新街“。穿过铁道,过一座天桥,下来,就是水泥路面的“新街”。 我们经过水路抵达的,一定要要先穿过老街。听父母说早些年,老街十分的繁华。老街的门店都是木板门,一块一块长条的木板。横着的一块牌匾普通都写着店名或者招牌名。有粮油米面批发的,水产干货等门店。印象深的一个是老街的理发店,里面经常有几个站立的男人,缄默地抽着旱烟。独一的升降椅子上坐着一个沧桑的中年人,对着大大的长方形镜子发呆。理发师正在左边的荡刀布上一上一下划出漂亮的弧线——打磨他的刮胡刀。另一个是弹棉花的门店。“崩崩崩,崩崩崩,崩崩崩崩”,弹棉花的师傅我们称为棉匠,其实是棉花匠的简称。棉匠师傅带着厚厚的耳塞不停地弹唱着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遇到有客人进来,假如他耳塞没来得摘,那么你就要大声冲他喊。 往常的老街愈加宁静,独一见证过老街繁华的人就是老街那条青石板路,那上面承载多少足迹,见证过多少代行人,阅历过多少的繁华,不用多说,我们看看青石板的润滑度就了如指掌。沿着青石板路的继续上行,就是新街。新街比老街繁华,卖小百货的,水果蔬菜的,新颖的菱角,茭白,嫩嫩白白的小白菜,一把把在圆型篓子里转着圈,巢湖比话讲青丝丝地。新街的止境有一个小小的书店。店主是一个有着书生气的文质彬彬的青年,说话很客气。初中时期,我经常去那里淘自己喜欢看的书。 对林头镇,我最早的记忆是十岁那年第一次去的情形。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大约一点多左右。衣着短裤背心正在村口和小同伴玩的灰头土脸的我,俨然一个“假小子”。这时,父亲冲我招招手,我跑过去。看到他面色红润,满脸笑容。他轻声问我:“小平子,我带你去林头街,你去不去啊?”从未出过远门的我听到这个音讯,激动的直接蹦了起来,赶紧兴奋地抢着回答:“去,去,去!”“好,那我们马上走,我要去买盖房子用的毛竹,我们赶一点半的机班船。”时间紧迫,没来得及换衣服,我急赶忙忙穿上那双断了一根带子的凉鞋,拖拉着就跟着父亲走了。乘轮船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到了码头。父亲带着我去目的地先把毛竹预订好了,付了钱。同时找好运输毛竹的货船。看了看手表,还有一点儿闲暇时间。父亲提议带我去逛逛。仔细的他看到我陈旧的凉鞋,于是拉着我走到了卖凉鞋的摊子前,找了一双我能穿的绿色的X形简易拖鞋,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试试。我脱下旧凉鞋,将我黑瘦黑瘦的脚丫子塞了进去,刚刚好。“多少钱?”“八块钱。”“好,就买它。”父亲痛快地付了钱。拖鞋装进袋子后,我们快速分开。走了一小段,刚美观到有卖西瓜的地摊,都是一些很小的西瓜,估量是天气太旱瓜没长好。父亲问我,小平子,你渴不渴啊?我点点头,于是父亲去挑了一个圆圆的小西瓜,摊主也没称,说就给一块五毛钱吧。付了钱,父亲拉着我走到街道空阔处,说,咱俩往常就把这个小西瓜吃了吧。没有刀,他直接给了“小西瓜”一拳头,那可是一个身强力壮劳动中年汉子的拳头啊,“小西瓜”哪里受得了,直接裂开。一大一小,父亲把大的那块递给我,他自己吃小的。然后,父女俩就直接蹲在街头,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啃起西瓜来,真解渴!吃完西瓜,父亲拉着我向码头快步走去,由于距离商定的货船开船的时间未几了。就这样,父与女高兴地穿过林头新街,再飞奔过老街,抵达码头时,船家刚要启航,看到他正用力撑起长长的篙竿。我们赶忙登上跳板,上船,有惊无险。这是我对林头镇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最难忘的记忆。感激父亲,给了小小的我一次难忘的体验。关于十岁的我来说。像是开启了一次大冒险,刺激,惊险,快乐又兴奋。 人生历历如流年,生年不满百。往常,父亲离我而去,林头镇也慢慢衰老。林头镇,带给每个人不尽相同的独家记忆。林头镇,像一位风尘仆仆的老人,耸立于历史的丛林。阅历风吹雨打,默默地看着一代又一代来交常常的人们,在这里生存繁衍,生生不息。 仅以上面的文字,一些紊乱的记忆,送给林头镇,送给那条青石板路上走过的行人,送给历史的河流中,最最渺小而又巨大的平凡的我们。 (来源:最忆是巢州) 客喜精选引荐 ▌义务编辑: 肉肉 二玲 ----小编引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