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古希腊的苏格拉底忽然出往常美国某重点大学,并且成为其下属神学院的学生,会发作什么状况呢?苏格拉底会如何看待自己离世后人类的进步?他会如何回应西方的价值观和文化?他会如何看待耶稣?基督教哲学家和苏格拉底的敬慕者克雷夫特就此展开了想象。 在这本戏剧体裁的小书中,苏格拉底遇到了一些头脑懵懂的耶稣的信徒。作者别有匠心肠布置了各种引人深思、出其不意的场景和情节,环环相扣,让苏格拉底逐步遇见耶稣。本书以精彩、诙谐的笔触呈现了理性在寻求谬误中的作用。 本期引荐 【目录】 序文 第1章 从毒堇到有道 第2章 渐行渐远 第3章 耶稣是基要主义者吗? 第4章 令人高兴的忏悔 第5章 神迹不科学吗? 第6章 如何相对地信仰宗教 第7章 无独有偶的耶稣 第8章 上帝为什么偏爱犹太人 第9章 看!是活的! 后记:摘自《波士顿团团报》 苏格拉底遇见耶稣 本书写作灵感来自以下两个方面。一个是索伦·克尔凯郭尔所著《哲学片段》的第一章,克尔凯郭尔在那里比较了人类历史上最巨大的两个导师——耶稣与苏格拉底——的思想;另一个是新约圣经《使徒行传》17章,这两个导师的弟子们在那里初次交锋。 耶稣与苏格拉底无疑是人类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两大伟人。西方文化的两大源头便是圣经(犹太教-基督教)文化与古典(希腊-罗马)文化。耶稣是前者的中心,苏格拉底是后者的中心。人类文化的最显著特征——历史上最巨大的世俗成就——是技术,而技术来源于科学,科学来源于哲学,哲学则来源于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或耶稣都不曾著书立说、创建学派、普遍游历或涉足政坛,也都没有任何属世的远大理想。圣托马斯·阿奎那的解释是,基督从不用写文章的方式来教导信徒,由于他的教学措施比这更胜一筹。他的人格与生活就是一部圆满无缺的教材,因而无需运用低层次的、间接的教学伎俩——著书立说。阿奎那接着说,“这一点就像哲学家中的苏格拉底。” 克尔凯郭尔曾说他的一切著作只讨论一个问题:做一个基督徒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也是本书的问题)。他以为,苏格拉底是人们评判耶稣的最佳规范。我们怎能超越苏格拉底呢?他用蠢笨的追问法,满腔热情地追求谬误。除此之外,有没有另一种找到谬误的措施呢?“谬误”会不会主动找我们呢?“谬误”能否来自我们之外而非我们之内?克尔凯郭尔在一切要点上接受了苏格拉底式哲学家的观念,进而发明了“思想实验”在《哲学片段》第一章“思想工程”中,他逐一对比了耶稣与苏格拉底的思想。这两位都是历史上最巨大的人物,据我所知,克尔凯郭尔对他们的比较最富启表示义。读这篇文章时,我就想,“它不能就此而已,必须开花结果。” 本书另外一个灵感来源是历史上的一次具有重要意义的会面:耶稣的一个门徒与苏格拉底的一些跟随者不期而遇。这是一个划时期的日子,新约对它的记载无动于衷: 保罗在雅典等候他们的时分,看见满城都是偶像,就心里着急,于是在会堂里与犹太人和虔敬的人,并每日在市上所遇见的人争辩。还有以彼古罗和斯多亚两门的学士与他争论。有的说,“这胡言乱语的要说什么?”有的说,“他似乎是传说外邦鬼神的。”这话是因保罗传讲耶稣与复生的道。他们就把他带到亚略巴古,说:“你所讲的这新道,我们也能够知道吗?由于你有些奇特的事传到我们耳中,我们愿意知道这些事是什么意义。”(雅典人和住在那里的客人都不顾别的事,只将新闻说说听听。) 保罗站在亚略巴古当中,说:“众位雅典人哪,我看你们凡事很敬畏鬼神。我游行的时分,观看你们所敬拜的,遇见一座坛,上面写着‘未识之神’。你们所不认识而敬拜的,我往常通知你们。”(徒17:16-23) 在全球偶像崇拜的中心,圣保罗发现了真神的崇拜者,因而他说:“你们所不认识而敬拜的(往常中止时),我往常通知你们。”这怎样可能呢?要知道,他们一定是苏格拉底的信徒。 苏格拉底是凿石匠,保罗提到的神坛上的那些文字,或许真的是由他雕琢的。那“未识之神”一定是苏格拉底所崇拜的神——实践上,苏格拉底是该神的殉道者。《申辩篇》对此说得很分明。当雅典把他与其哲学任务一并推向审问台时,苏格拉底作了巨大的演讲,为自己的终身及其哲学任务——“爱聪慧”(他一直以为这种任务来自“上帝”)——辩护。这一演讲的结果就是《申辩篇》。只需苏格拉底在审问台上真心诚意地说出雅典人所崇拜的哪怕一个神的名字,人们或许就不会以无神论为由而将他处死。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不知道谁是真正的上帝,但他知道谁不是真正的上帝。苏格拉底不能背离谬误,一如基督徒不能背离基督。他分明地知道:无论真正的神是谁,他一定是谬误之神。 苏格拉底逝世四百年后,呈现了这样一个人,他宣称自己是道成肉身的真神,是化身为被造物的造物主,是圣父的独生子,是永世的“道”(逻各斯,即心智和理性)。宣称自己就是谬误(约14:6)的这个人向世人许愿,凡寻觅的,就寻见(太7:8;路11:10)。他显然不是在谈论世俗的功名利禄。对功名利禄的追求占领了那些不知道他就是弥赛亚和救主的人的内心,由于他并未使他们解脱这些敌人或罗马人。当他说寻觅的就寻见时,他是在谈论谬误。由于他许愿,“谬误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8:32)。他也是在谈论自己,由于他还说,“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约8:36)。假如耶稣是谬误,假如苏格拉底一心一意地寻觅谬误(当然,只需上帝才知道这些),假如谬误绝不撒谎,假如谬误曾经许愿,凡寻觅他的就寻见,那么我们完整有理由希望,苏格拉底能够寻见耶稣。我们不敢保障,苏格拉底寻见了耶稣,但是我们确信,有关基督的谬误都是确凿的。 可是苏格拉底并未在现世、在今生寻见基督。我们也未听到苏格拉底与耶稣在来世的对话。我们能想象这样的对话吗?假如不能,那么我们能否假想他们曾在地上彼此交谈呢? 天使不敢涉足之地,傻瓜与哲学家却蜂拥而至,于是我想象了这次天国谈判,开端撰写这篇虚拟的对话。但这简直超越了我的才干。 多萝西·塞耶斯(Dorothy Sayers)以为,任何作家都不可能把基督胜利地塑造为一个文学人物。我只知道,文学界有两个比较胜利的先例。 一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寓言《宗教大法官》。在这个寓言里,基督一言未发,只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一个吻,正如犹大在客西马尼园给他的吻)。 另一个是C.S.路易斯(C.S.Lewis)笔下的阿斯兰,纳尼亚王国巨大的狮子王。但是,这一成就取决于双重距离(doulbe distancing)这种文学手法:基督从人转变为狮子,理想的人世转变为虚拟的纳尼亚王国。这样路易斯就从熟知与义务这些“警惕的巨龙”身边保险走过。基督的同时期人在基督面前会不由地产生敬畏之情,“警惕的巨龙”却不允许我们的心灵做出这种反响。因而那个孩子,即我们心中的那个孩子,对阿斯兰产生了对基督应有的情感:阿斯兰不是一头温柔的狮子。 但是,一个不重要的哲学家和一个二流的小说作家,以至不敢奢望诸如此类的成就。虚拟一篇苏格拉底与耶稣在天国或人世的对话,写一部文学著作《苏格拉底遇见耶稣》,这大大超出了我的才干。 但是,《使徒行传》17章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假如基督的门徒圣保罗在几个世纪之后,在全世界偶像崇拜的中心雅典的亚略巴古(Mars Hill),能够遇见一些正在鼓吹苏格拉底哲学但头脑懵懂的信徒,为什么苏格拉底就不能在几个世纪之后,在全世界妖言惑众的中心,在自诩为“美国的雅典”的这座城市,遇见一些头脑懵懂的基督的信徒呢? 保罗在《使徒行传》17章提到的伊壁鸠鲁派与斯多葛派圣经和合本中“伊壁鸠鲁”译作“以彼古罗”,“斯多葛”译作“斯多亚”。,自称是苏格拉底的信徒。(伊壁鸠鲁派背离了苏格拉底,斯多葛派不外是从苏格拉底哲学衍生出的妖言惑众。)有道神学院的神学家把自己看作基督的门徒。糟糕的神学家是叛教的基督徒,即便所谓好的神学家也置信妖言惑众。 苏格拉底在最不可能发现上帝的中央,找到了真正的上帝——这虽有讽刺意味,但不是不可能,由于保罗在最不可能遇到寻觅真神者的中央,在雅典的亚略巴古,遇见了真正的寻求者。如他在古希腊所做的那样,苏格拉底也答应以揭露我们的荒唐、幻想、弱点和愚蠢,拆穿我们的空谈、掩饰、自傲与鬼话——或许他以至还能发现谬误。 假如圣保罗能在全世界偶像崇拜的中心遇见真正的寻求真神者,那么我以为,苏格拉底也可能在全世界妖言惑众的中心找到真正的上帝。苏格拉底似乎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装》中的那个小孩。 本书中这出戏不只指出苏格拉底如何反驳学生与教员的那些懵懂思想,而且阐明苏格拉底如何以这些懵懂思想为线索寻觅真神——发现他并归信他。面对这些不太牢靠的线索,唯有满腔热忱的爱神者才干锲而不舍;唯有盼望谬误的人,才干披阅有道神学院的那些时兴而有才气的学术渣滓,希望能够发现一星半点的谬误。 即便重写此书,我也无需更多解释。由于妖言惑众简直与谬误一样绵亘不绝。揭露了狡赖家(the Sophists)的狂妄自傲的那个苏格拉底,一定能拆穿同样狂妄自傲的“耶稣研修班”或“圣经密码”。 但是苏格拉底能经过思想而信奉基督教吗?人的理性有那样大的力气吗?当然没有。基督教不是哲学争辩的结果,而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完整出其不意的神迹的结果。这个神迹的回声无论多么微小、多么含糊不清,一定能成为这个寻神者的线索,辅佐他找到真正的神。 人的理性虽已蜕化,却究竟是由上帝设计的。这把剑没有错,我们的剑法有误。由于这把剑不是在有道神学院,而是在天国铸造的。 简言之,上帝不只赐予一个特殊的民族一些像摩西那样的特殊的先知,而且赠与一切人理性与良知,这是人类在心灵深处共同具有的一个先知。中世纪的人喜欢说上帝写了两本书:自然与圣经。既然他是这两本书的作者,既然这个导师从未堕入言行一致,这两本书就绝不会发作矛盾。既然这个从未堕入言行一致的上帝还赋予我们两种探求谬误的工具,即信仰与理性,那就意味着,假如运用得当,信仰与理性绝不会产生矛盾。 因而,一切妖言惑众均与理性南辕北辙。理性不可能证明一切的信仰谬误(truth of faith),但是它能反驳与信仰谬误相背的一切观念。 那些患有基督恐惧症的教授宣称,真正的基督教是一种可怕的顽疾,现代的妖言惑众也反对苏格拉底并不知道的这种宗教。但是,作为自然理性(natural reason)的最大代表,无需这些教员的“辅佐”,而是经过阅读圣经,苏格拉底就能提示这些妖言惑众中的许多分歧理、不衔接的思想,从而回归真正的宗教。这并非不可能之事。 理性是一切人的先知,除它之外,苏格拉底并无其他导游。但是基督徒知道,理性岂但是人类的一种才干,而且是来自圣子的一束光,“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1:9)。他是逻各斯,是上帝的逻辑。太初有逻辑,逻辑与上帝同在,逻辑即上帝。苏格拉底只懂逻辑,但是逻辑并非人们玩游戏时的一些人为的规范,就像扑克游戏的筹码那样;相反,逻辑是讨论神性(divine nature)的学问。同一概树立在真神的同一性与永世性之上。矛盾律树立在神性的统一性之上,由于上帝历来不会言行一致。排中律(the law of excluded middle)树立在这样的事实之上: 一切非此即彼的判别均以上帝为基础——要么上帝存在,要么上帝不存在;要么坚持谬误,要么坚持错误;要么选择光明,要么选择黑暗;要么追求真实,要么追求不真实。充足理由律树立在这样的事实之上:上帝自身即充足理由,他无所不知。 本书的故事属老生常谈。全剧共三场: 第一,理性探求谬误; 第二,理性惊奇地发现,终极谬误需求信仰; 第三,理性欣喜地发现,这种信仰比理性此前发现的任何谬误更合理。 这是一切巨大的倾慕聪慧的基督徒——殉道者查士丁(Justin Martyr)、圣奥古斯丁(St.Augustine)、帕斯卡尔(Blaise Pascal)、克尔凯郭尔、纽曼(John Henry Cardinal Newman)、切斯特顿(G.K.Chesterton)、路易斯(C.S.Lewis)——归信上帝的方式。既是这样,苏格拉底会远远落后于他们吗? 当然,苏格拉底仅是个异教徒。但上帝是宽庞大量的,在自然、人类社会或历史中,他提供的线索无处不在。依照上帝的形象设计和发明的人的灵魂,具有三种其他动物所没有的才干——明智、道德意志与想象力,上帝为这三种才干提供了许多线索。他经过普世性的良知和得到启示的先知来向人类的意志说话;他经过各种文化中(很容易出错、有时却很美)的神话故事来教导人类的想象力;他经过(也容易出错的)希腊哲学家来教导人类的明智。苏格拉底是第一个真正的哲学家,也是一切哲学家的始祖。这三个线索都是路标,它们都指向基督。 因而,本书的苏格拉底只是完成了上帝为理性所设定的最终目的。 读不完的大哲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