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从钟表爱好者'玩'成国内首屈一指的 珐琅微绘师，赛车、摄影，样样精通 ” 龙应台说 ：“玩，是天地之间学问的根本。”在如今多元化的社会，玩物未必丧志，还极有可能创造出意想不到的收获。抖音红人赵大能就因为会玩才有了自己的事业。短短几年，他由钟表爱好者玩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珐琅微绘师，不仅如此，赛车、摄影，样样精通。 “世人慌慌张张，只为碎银几两，你奋斗路上最好的贵人就是努力的自己，总不能还没有努力就向生活妥协，天上有太阳，所以你并不需要借谁的光。”相信很多人都在网上听过这些话，没错，这就是大能哥给我们的励志鸡汤。虽然他在视频中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语调，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好奇心与上进心并重的少年。 玩表我是认真的 赵大能原名赵赫，出生于 1988 年，儿时生长于青岛。他的爸爸算是比较低调的“土豪”人士，年轻时喜欢玩车、玩表。大能从小也喜欢这些，但是无奈经济未自主，一直都是爸爸玩表他看着，爸爸开车他坐着。直到小学六年级时，父亲把他叫到跟前，送给他一块昂贵的进口表。“可以想象当时我有多兴奋，但事实是我爹说 ：‘这块表进水了，你要能捣鼓一下能让它走最好，不能就算了。送给你了。’”虽然父亲赠予他的是一块已“下岗”的表，但大能却觉得这是比新表更好的礼物。 “我爹挺了解我的，我很早就想把表拆开看看里面的结构了，所以拿到表以后就想立刻修好它，就算修不好，也不能这样放过它。结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能拧开后盖，就直接把正面砸了，拿出机芯。这块表在我爹给我的一个小时内，就这样变成了饼状。”  大能的破坏力当然不只显现在对待一只表，当时家里的收音机、电视机、电风扇等，能拆的东西基本都被他拆过。“我从小就喜欢拆卸拼装，拿到手的东西总想一探究竟，这种求知欲特别强。”大学时，大能在加拿大读书，虽然所学专业是哲学与经济，但机缘巧合住到了汉密尔顿一位退休的钟表师傅家里。因为本身喜欢拆装钟表，也想和师傅学习，所以就经常帮着打下手，主要是做一些相对基础的拆装。 后来做熟了，工作一小时，师傅付他十刀的薪水。毕业回国后的头两年，他并没有想靠这个手艺赚钱，主要是怕毁掉了自己的兴趣，于是选择了创业做生意。但是无奈结果并不理想，他想来想去，最拿得出手的还是“玩表”，毕竟这个兴趣从小到大一直没有落下，于是决定在青岛建立工作室，开始接“改装表”的定制单。  Q：当爱好变成了职业，你是如何去平衡的？赵：我其实挺不想把爱好当职业的，我从表圈这么一个垂直类的领域出来，如果最后不喜欢表了，会挺难受的。所以现在我尽可能地去做一些创新的工作，让自己保持热情。千篇一律的东西做太多，人会倦，比如之前改沛纳海老虎头，效果很好，出来以后大家都想要，可能这一两个月接的订单就都是这玩意，我做很枯燥。所以现在我一般是引导客户，我想把这块表改成什么样子，咱们去讨论，如果你认可这个风格，也相信我，那我就按照我的思路再结合一些你的想法，就去做了。这是我现在挑选单子的一个基本点。 Q：你说过 ：“当一个人无法从他购买的手表中得到满足时，就会改装手表。”是否每一块表都有改装的必要与可能？你梦想的终极表款是什么样子？赵：像百达翡丽 6004 这种集大成者吧！有的表本身星空带珐琅，还带三问报时，有的还镶上宝石，这种表戴上基本就没有念想要换表了，因为没有更好的目标了，这样的表肯定也就不改了，无从下手。还有就是即便有一些表不是很完美，也不适合改，因为受限太多，结构、空间等，总不能改出来以后更难看吧，那不是糟蹋东西嘛！我感觉能改的表也就占所有表里的 20-30%。 自学成材的天才微绘师 教育学家劳伦斯说 ：“当你在做着你喜欢的事情，工作的概念几乎就不复存在，而更象是一次挑战、一项使命，和一种玩耍。”因为迷上珐琅表，自学学会了微绘珐琅这种罕见的传统工艺，还时而将作品放到论坛上展示，大能逐渐在圈内积累了一些名气。珐琅是一种将氧化物粉末填嵌或绘制于金属器物表面，再经高温烧制出鲜艳持久色彩的装饰工艺。它有玉的温润、珠宝的光辉，还有骨瓷的细致，最重要的是这种材质历久弥新，不会氧化褪色。即使经过上百年，明亮的色彩也不会褪却。 而珐琅表，从十七世纪末诞生起，一直作为表圈高贵神秘的存在，它制作工艺繁复，其中微绘珐琅尤甚，不仅需要非凡的绘画技巧，调制好矿物粉末，更要掌握好烈焰的温度和过火的时间，控制好烧制时的化学反应和颜色变化。  大能说，在中国能够掌握微绘珐琅技艺的人少之甚少，特别是他学习那会儿，是没有人教的，也没有视频授课，只能看国外的书学。“我大概每天做十到十二个小时的实验，包括打磨、上釉、烧，然后调整温度、干燥，以及到后来的微绘，包括去试各种料的性质。微绘珐琅有一个比较难的地方是上色的顺序和正常的画画不一样，因为有的颜色需要调高温去烧，有的需要低温，不然会变色，所以这方面我大概试验了几百面盘是有的。另外就是珐琅烧制的时候极有可能落灰，有一个细微的灰点就不能用了，所以制作的时候都是四个表盘同时进行，最后取一面完美的。” 现在，除了一些老客户，大能基本不再亲自制作表盘了，而是将重点放在新工艺的研究上，比如他花了一年半时间研究、开发的新式珐琅表盘“素面大明火珐琅”，这是珐琅工艺中的顶尖，在中国从 20 世纪 40 年代开始就失传了，目前国内只有大能的工作室能做。  Q：在你看来，好的珐琅作品的标准是？赵：几个方面。第一，看它的平整度。第二，看它的光泽度。以上两者突出它的质感，也是让它和其他表盘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再有就是看它的绘画精细度，这是纯技巧型的操作。最重要的是看作品有没有风格，这是决定一个人是艺术家还是手艺者的关键。如果在做作品时融入自己的风格，大家看到作品时就想到你，那就有资格可以往艺术家这个方向去发展了。 Q：你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很赚钱的人还是艺术家？现在每年做几块珐琅表？每天工作多少小时？赵：我现在作为匠人每天的工作强度已经不大了，2018 年之后，大部分工作就交给工作室的师傅和徒弟们去做了，我只限于做新工艺的研究和创新，这也是我最大的兴趣。赚钱的话，因为改装表本身就很小众，每做一块表都需要很长的周期，所以不可能接太多订单。 Q：分享一下你的心水收藏吧（关于表 / 珐琅）。赵：我过手的表挺多的，拥有过的也不少，同时拥有的大概四十几块，现在留下的，比如像宝矶的陀飞轮等，基本上各个品类我都会留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像百达翡丽 5990 这个是满钻，百达翡丽的5146，带月相的 ；江诗丹顿的阁楼工匠，是一个珐琅表捷克豹天体陀飞轮，都是挺有特点的。珐琅表的话，很少有人同时拥有四五块珐琅表，但各个品牌的珐琅表我基本都拥有过，因为有的时候是想看工艺，尤其是雅克德罗这种专注做微绘的，基本上我看到价格合适就收过来，玩够了以后再卖，也赔不了什么钱。 Q：做微绘时，你比较擅长哪一种类型的画？赵：我受浮也绘的影响比较大，还有梵高、莫奈，其实他们都是一脉相承的，梵高和莫奈都临摹了不少浮世绘。我试过画各种类型，但是最拿得出手的还是从中国传统绘画延伸到浮也绘，我对这条线比较敏感，从小看得也比较多。其他比如像抽象派，我上盘就是出不来好的效果。因为做作品必须对它的本源了解，了解深刻的话，才可能把它照猫画虎地弄出来。 Q：有一些品牌，比如雅克德罗、雅典、宝珀等，拥有独立的珐琅师团队，你是否想过加入他们？还是你更喜欢独立自由的工作方式？赵：加不进去啊！其实欧洲有这种学校，包括北美，但是通常更注重教珠宝项目，比如掐丝珐琅。微绘珐琅更多是在法国学，一般是科班出身或家传。而且这种工作室人也非常少，四到五个人吧！像雅典、雅克德罗，他们用了 Anita Porchet 这种大师，基本也都是一个人在工作，两个学徒在打下手，帮她烧盘、打磨，所以并不是谁都能加进去的。而且我这个人性格随心所欲，不喜欢被束缚，做这行也是从兴趣出发，想做就去做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害怕把这个爱好失去，为什么 2018 年之后我就基本不动手了，因为之前做了太多这种千篇一律的改表了，就觉得没有意思了，我工作室的那些师傅从 2016、2017 年开始跟着我，工艺方面他们也掌握得不错了，就让他们上手试，他们迟早也得做出东西来。我呢，还是要保持爱好，如果把手艺活儿当成生意去做，那就不如去做工厂了。生意主要是为了赚钱嘛，但我做这个主要是从玩开始，从兴趣出发，现在是为了出作品。 游离在“正经”与“不正经”之间 2020 年初突然爆发的疫情打破了赵大能原本的工作计划，“工作室不允许营业，也不能出去玩，我就追小说，后来小说也断更了，闲得实在没什么事儿干，我不太爱打游戏的一个人，愣是在家打了三个月的游戏。”直到 4 月底，赵大能想 ：“一直闲着也不是个事儿，拍拍抖音分享一下十年玩表的经验和故事吧！”于是上网下单了一台相机稳定器，开始自编、自拍、自剪短视频。 如大能所说，表圈本身小众，如果只是分享技术上的问题，感兴趣的人少之又少。其实他粉丝里真正看大能说表的并不多，更多的人是喜欢大能讲话的方式，他自嘲是“游离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有人觉得大能是被玩表耽误的脱口秀人才，这样的人不去说单口相声简直可惜了，大能索性就将自己的账号“大能的玩表笔记”改名为“大能”，以更加宽阔的定位来创作视频内容。  Q：每天一条短视频工作量挺大，你通常在什么时候策划内容？ 赵：我绘画看得比较多，文学看得比较多，所以每到深夜就比较矫情一些，深夜时感悟，到白天就把它成文，拍成短视频。灵感通常是在深夜时产生，或者是脑子能放空的时候，运动、洗澡、开车，这三种时候比较多。如果白天非常忙，一个事儿赶一个事儿，就只能做程序化的工作。 Q：你在短视频中一副“面瘫脸”，但生活中似乎还挺爱笑的？赵：人前的时候我挺阳光的，笑得挺多，应该是有一种亲近感吧。面对镜头的时候，因为这些段子都是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早就消化过很长时间了，所以对着镜头确实笑不出来，也没有必要笑。有网友说我笑起来可爱，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天天被人说可爱，也挺奇怪的。关键是还有很多男的，一开口就是“我娶你”，我就受不了。不过像我这种每天讲车和表的内容，还有很多女粉儿，男的也不讨厌我，特别是车和表都挺奢侈的，还能做到不让人讨厌挺难的。 Q：你的拿手绝活儿是“微绘珐琅”，但在视频中却很少分享关于“微绘珐琅”的内容，为什么？赵：一方面挺自私的，怕露多了，人家就学会了 ；另一方面，怕老说这个别人会觉得我在打广告，认为你可能就想多接点单。但其实不是，我工作室的订单都是从一月份就排满全年的了，即使想再插单的话，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做。再者，我怕这方面火了的话，太多人要改表，我接不过来。所以从做视频到现在一百三十多条，只有两条是这方面的内容，一条拍了工艺，还挺爆，80 多万赞，另一条就是改表的时候提了一下。 文章选自《芭莎艺术》2020年11月刊 「更多精彩内容请锁定《芭莎艺术》杂志纸刊」 文 | 崔春 统筹 | 黄秀秀 采访 | 刘彤彤 摄影 | 無两视频组 新媒体 | TT 部分图片来源 | 互联网及大能微博 转载、商业合作、投稿 bashayishu@bbart.com   进入淘宝“芭莎艺术官方店”即可购买  |
名表回收网手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