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汉纳根 从天津发迹的北洋水师“洋将军”

1888年，北洋水师成立，距今曾经130年。1909年，南北洋海军兼并为巡洋舰队，标记着在中国历史上充溢争议的北洋水师彻底消亡。在其短暂的21年历史上，有一位“洋大人”曾以北洋海军总监的身份参与了中日甲午战争，英勇作战并在激战中受伤，他就是出生于德国一个世袭军人家庭的康斯坦丁·亚历山大·斯特凡·冯·汉纳根。

汉纳根共在中国生活了33年，和天津有着深沉的联络。近代天津博物馆的刘晋秋通知记者，汉纳根起家于天津、兴隆于天津，几度沉浮后最后逝世于天津。天津文史研讨学者张诚，以实例引见，汉纳根在天津还对城市改造等多方面有着实践的作为。

李鸿章的顾问教官工程师翻译

1879年10月，“赋闲”在家的汉纳根从德国来到中国天津。这次中国之旅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李鸿章军事顾问一职，而引荐人就是汉纳根父亲的好友、中国和天津近代史上赫赫有名、后来成为汉纳根岳父的德璀琳。

“当时，李鸿章在欧洲特别在德国物色军事教官。”刘晋秋通知记者，在天津，只需25岁的汉纳根是仰仗“诚实”被李鸿章看中的。缘由就是，当时汉纳根的竞争者也是一位德国人，而且比汉纳根“更具实力”。李鸿章在与汉纳根的会面中，也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汉纳根却自信地回答，自己比那位竞争者年轻20岁，“有更多的精力和毅力学到更多的学问，接受更多磨砺。”汉纳根在天津开端的军事生活“第一件大事”就是担任天津武备学堂教官的同时，还成为修缮大沽炮台的工程师，最直接的措施就是在北塘和大沽炮台阵地之间的海河入口处修建了一座浮桥，进步了战时供给速度。正是出色的军事眼光和工作才干，让德璀琳不遗余力地将各种机遇送到汉纳根面前。1880年年底，汉纳根来到旅顺，开端掌管旅顺海防工程树立。“我因曾于上世纪50年代在旅别扭兵，也就成了我后来研讨汉纳根的‘缘分’之一。”刘晋秋说，汉纳根在旅顺掌管修建了旅顺炮台，后来又修建了威海炮台，并积极引荐李鸿章选用当时最先进的德国克虏伯产品。刘晋秋曾从2000年起，多次奔赴欧美，寻觅汉纳根史料。在汉纳根的后人手中还看到了保存至今的汉纳根手绘的旅顺炮台火力配置散布图。刘晋秋通知记者，作为李鸿章的“幕僚”，身份是多重的，好比汉纳根在回德国休假时，正赶上1896年李鸿章访问德国，于是汉纳根自然就担任起了翻译工作。

刘晋秋引见，自己曾在寻访汉纳根后嗣时，在法兰克福获汉纳根大女儿之子赠送的一本德文版《中国来信》，这是1879年至1886年，汉纳根和父母及其他亲人的通讯，细致记载他在中国的生活，其中天津所占比例较大。在1879年12月5日的来信上他这样写道：“总督大人曾经批准支付给我除了工资之外的住房补贴了……这笔住房补贴正好为我处置了一套不错的住房。”这一处住房是位于李鸿章总督衙门左近的一个院落，大约在估衣街左近。这是汉纳根在中国的一处房子，他将屋脊上中国传统的“五脊六兽”称为“各种风险动物”。汉纳根在天津一共有两处寓所。据天津风貌建筑专家金彭育考证，另一寓所在马场道上，旧门牌为271号，属于德璀琳别墅。德璀琳这所别墅一共有5所西式楼房，汉纳根寓居其中一所——汉纳根娶了德璀琳的大女儿为妻，在天津一共生育两子两女，但夭折一女。

甲午海战受伤和小站练兵受挫

刘晋秋通知记者，甲午海战中，汉纳根的英勇表示为其后来在华利益埋下重要的“口碑”。

1894年，中国甲午年，汉纳根再次回到中国时，中日两国在朝鲜曾经一触即发。李鸿章用英国怡和洋行高升号等三艘客轮向朝鲜运兵，却遭遇日天职离舰队拦截，日军将高升号击沉，1000多名清军及欧洲水手遇难。只需200多逃生的人中，就有汉纳根。逃生后，汉纳根积极联络到当时在中国周边游弋的德国海舰，并救援了100多名中国战友，成就了他人道主义功德。“不久后，李鸿章在天津召开军事会议，和丁汝昌分歧同意汉纳根出任‘支持顾问’，并封汉纳根为北洋海防总监。”刘晋秋说，在黄海大战中，“定远”舰担任旗舰，提督丁汝昌、右翼总兵刘步蟾与海防总监协同指挥。激战开端不久，丁汝昌就身负重伤，刘步蟾代为指挥，汉纳根积极建言。固然战事以中国失败告终，但中国海军的奋勇作战也重创了日军，汉纳根被一块弹片穿透髋骨，所幸未构成严重骨折。这块弹片被汉纳根家族保存至今。作为战役英雄，汉纳根遭到了清廷的重奖，被授予二等第一宝星奖章，“这种勋章普通只授予有贡献的外国二等公使，这枚奖章也被汉纳根后嗣保存。”1894年上海的《点石斋画报》上曾有一幅《西员受贺》石板画，就是画家张志瀛所画的汉纳根由于此事受嘉奖的图片，当时文字记载：“是役也，识者谓我华创典故志之。”

1894年，汉纳根被授予“提督衔”，相当于将军了。刘晋秋说，一战后，作为战败国的侨民，汉纳根却因这次海战的缘故，得到了很大优待并很快返还了财富。

“李默然版的电影《甲午风云》中，汉纳根被塑构成一个名义看上去就相当奸诈的将领。”刘晋秋说，关于汉纳根在甲午海战中的表示不时有正负两种评价，负面的是说其“瞎指挥”，特别是后来他还成为旅顺失守的替罪羊，“归根结底是和当时清政府关于这些‘夷兵洋将’不时处于既‘用’又‘疑’的状态有关。”阅历了大沽炮台修缮、旅顺海防树立以及甲午海战，汉纳根在中国研制出了“速射跑”并取得了专利，可惜的是，最终却没能运用到中国军事中。在天津，汉纳根还参与了小站练兵，汉纳根担任总教习，他提出的一系列倡议并未被采用，他最终也丢掉了定武军的职务，为自己在中国的军事生活画上了句号。但是他组建新军的细致计划为袁世凯打下了理论基础。1925年3月14日，汉纳根在天津逝世后，3月18日的德文报《独立先驱报》这样评论：“汉纳根将军提出重组中国军队的计划……蓝图后因由袁世凯完成。”

翁婿协作推进城市近代化进程

1895年，在天津，汉纳根和德璀琳的大女儿埃尔萨结婚，汉纳根比妻子大了20岁。刘晋秋引见，埃尔萨擅长歌剧，19世纪末，天津的德国康科迪亚俱乐部（后来的政协礼堂）曾演出过歌剧《图兰朵》，这也是《图兰朵》第一次在中国演出，比张艺谋在北京导演的《图兰朵》早了80年。刘晋秋还引见一件趣闻。汉纳根住在马场道左近后，常常是骑着高头大马出行，“他有三匹马，其中两匹分别是刘铭传和李鸿章赠送的。在英国人修建的天津赛马场上，这个德国人常骑着刘铭传赠送的马取胜，让英国人总觉得酸溜溜的。”

2014年，张诚在国外网站以“白菜价”入手两张高清天津老照片。曾从事市政工程工作的张诚经缜密研讨得出结论，图片所反映的是1906年天津西南城角蓄水池施工现场，这是在建中国第一个雨污水处置工程，而工程属于“大广”工程公司，老板就是汉纳根。张诚引见，1895年3月8日，汉纳根掌管的天津第一份中文报纸《直报》中说，天津城区排水系统依旧是传统式的结构，技术上不时没有任何改进。加上多年失于维护，缺乏严厉的管理，招致多处阻塞，是城区环境恶化的一个主要要素。庚子之后，八国联军拆毁天津城墙，老城区排水系统遭到严重破坏。1902年，天津都统衙门新任公共工程局长尤利安提出排水系统讲演取得认可后，汉纳根被约请到都统衙门。汉纳根提出的排水计划取得认可，他想应用旧城西南最大的水坑，将雨水和污水汇集，经水门与护城河沟通。汉纳根拟在原有水门外，挖一条沟，沿城基右转至广仁堂，然后再向南，直至广仁堂后开洼。这里原是芦苇丛生的大水坑，应用这里低洼的自然条件建蓄水池，可抵达事半功倍的效果；在蓄水池南部开一条沟，以直线距离与墙子河沟通。应用水泵，将沉淀后的清水注入墙子河，使之沿租界外缘流入海河，这样即搜集、净化、扫除城市污水，也保障了下游不受污染。由于当时的英法租界水厂取水口，都是设在城区下游；为将沉淀后的污泥肃清，在出口处建一船闸，以便使挖泥船清淤。此外，排水工程还有些子项，如修建道路、桥梁、污水泵站，置办大马力泵和蒸汽锅炉等。这是天津历史上第一次用近代科学管理理念修建的公共卫生系统设备，这套“汉纳根排污系统”不时沿用到上世纪80年代。之后，德璀琳和汉纳根翁婿还一同协作参与了天津公路树立，推进了天津的城市近代化进程。

汉纳根投资矿业取得丰厚利益，使他成为天津利顺德大饭店的股东，还投资赛马会、印字馆、报社等，一手促成了“开平”和“滦州”兼并成开滦矿务局，自己在开平矿务局中也占有股份。刘晋秋引见，汉纳根还是天津实业家、劝业场老板高星桥的恩师和伯乐，就是他发现高星桥在煤炭行业的才干，并连续十年重聘为售煤处经理。“往常不时有一种说法就是，汉纳根逝世后，高星桥买来水晶棺材装殓，并由汉纳根妻儿扶柩归德埋葬。”刘晋秋在德国曾遇到当时参与过汉纳根“归国埋葬”仪式的汉纳根家族亲属，“老人明晰地回想，是一口金属棺材不是水晶棺材。”

2006年，汉纳根的外孙朗格偕夫人来华，第一站就到了天津，进行寻根之旅。刘晋秋说，在中国近代史上，天津是很多人的“发迹之地”，从汉纳根身上就可见一斑，“这个城市还有更多相似的人物值得我们去挖掘、研讨。”

新报记者 单炜炜

图片为近代天津博物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