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值了!”冲着石倚洁和陈萨的“神仙组合”,观众小倪拖着行李箱,特地从北京打飞的到了上海,连听20首中国艺术歌曲,依旧意犹未尽。 神仙组合,琴歌和鸣,这一幕发作在1月14日晚的上海东方艺术中心。 当晚,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联袂钢琴家陈萨,点亮中国艺术歌曲之夜,用20首如诗如画的艺术歌曲,铺开一幅幅中国水墨画,让人浸泡在如水的温柔月光里。 演呈现场这场音乐会和两人去年11月联手发行的《中国艺术歌曲》深度捆绑,除了经久不衰的经典,还发掘了多首不为人所知、所唱的作品,如林声翕的《秋夜》《望云》、黄永熙的《斯人何在》、刘雪庵的《跟随》、陈田鹤的《春归何处》等。 中国艺术歌曲均取材于中国诗歌,或是古诗词,或是当代诗词,“一首诗歌就像一幅水墨画,我们要用音乐把这幅水墨画的意境和颜色表白出来,其实很难。”石倚洁形容,唱好中国艺术歌曲的关键是“控制”,“就像在走钢丝一样,不知道哪个时分,你一脚踩空,它就毁了,整首歌的意境给破坏掉了。” 中国艺术歌曲之夜终了后,1月16日晚,小倪还打算跨过黄浦江,转战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听一听沈洋演唱的舒伯特《冬之旅》。 一位男高音、一位低男中音,一套中国艺术歌曲、一套西方声乐套曲,各美其美,美美与共。这样高质量的音乐会在上海频繁演出,也吸收着越来越多像小倪这样的热心观众,自发打飞的、坐高铁,奔赴上海。 演出前,澎湃新闻记者和石倚洁、陈萨这两位音乐家聊了聊。 演呈现场【对话】 澎湃新闻 :西方歌剧是你的看家身手,往常有录音和演出的机遇,为什么会想录一张中国艺术歌曲的专辑,举行中国艺术歌曲的专场音乐会? 石倚洁 :我十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中国艺术歌曲的巨匠黄自先生,是上海川沙县人,我也是川沙县的张江镇出生的,由于这份情结,我不时想录一版黄自先生的艺术歌曲专辑。我找了很多资料,黄自先生的曲子合适男高音唱的,加在一同可能凑不成一盘完好CD。 固然十年前就想录,但不时被生活或工作推着往前走,没有空停下来想一想,自己想干什么,或者自己应该怎样做,只是一味地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就像一辆高速列车,不时在惯性地往前走。 直到2020年疫情来了,1月下旬到7月,演出停摆,歌唱演员失去了舞台。正好有半年时间静下心来,我开端思索上不了舞台能做些什么,在家里面查资料,写了三套自己想录音的曲目。 第一套是托斯蒂的艺术歌曲,初衷是想给学音乐的孩子们做一个示范,范唱碟一样,由于学生们肯定要用到。第二套是录意大利“美声三杰”——罗西尼、贝利尼、多尼采蒂的艺术歌曲集,再加上威尔第,威尔第也有很多很好的艺术歌曲。还有一套是中国艺术歌曲。 我查资料时发现,国外这些作曲家的曲子,版本特别多,每个国度最优秀的歌唱家,都在唱这些最经典的曲目。录音曾经很多了,我再录的话,意义没有特别大。 所以我就选了一套,必须马上录中国艺术歌曲,由于录音的确未几,特别是男高音的CD版本很少,坚决了自己的选择。2020年8月31日-9月3日,我在西安音乐厅录音,9月6日开了第一场中国艺术歌曲的专场音乐会。 我在选曲的时分,会思索到教学。教学十来年,我有一种觉得,学生们经常在选歌时,觉得似乎没什么歌能够唱,选不到什么歌。孩子们可能主动探求的习气不是特别多,他们喜欢听自己喜欢的歌唱家,歌唱家唱什么,他们就去学什么。我会唱一些比较少听到的中国艺术歌曲,也是出于这方面的缘由。 我往常录的这盘叫《中国艺术歌曲》,接下去可能会录《中国艺术歌曲(二)》和《中国艺术歌曲(三)》。 澎湃新闻 :和演唱西方咏叹调、西方艺术歌曲相比,演唱中国艺术歌曲的要点或者难点是什么? 石倚洁 :两个字:控制。西方歌剧有一个整体的故事,歌剧咏叹调是在故事的展开情节中,感情抵达了一定水平开端宣泄,好比开心、欢乐、悲伤、后悔、嫉妒,曲子里有这样的线,所以表示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中国艺术歌曲,首先歌词来自于中国古诗词,或者当代最著名的诗歌,这些诗歌自身就表白了一个完好的故事,并不是只表白了某一种心情。一首诗歌,就像一幅水墨画,我们要用音乐把这幅水墨画的意境和颜色表白出来,其实很难。 所以我就说控制,唱的时分并不需求昂扬的声音,有时分整首歌完整没有昂扬,或者只需一个中央有,大多数的中央都是婉转的、柔情的。所以唱中国艺术歌曲就像在走钢丝一样,不知道哪个时分,你一脚踩空,它就毁了,整首歌的意境给破坏掉了。 澎湃新闻 :国门开放后,你会不会把这套音乐会,把中国艺术歌曲带到国外去演出和推行? 石倚洁 :疫情过去后,我特别等候把中国的艺术歌曲,好比像这场音乐会,带到欧洲、亚洲其他中央,有机遇也去美国,让他们听一听中国的舒伯特、中国的舒曼、中国的勃拉姆斯,让他们感受中国音乐水墨画的觉得。 澎湃新闻 :一个优秀的钢琴家,对艺术歌曲的演绎来说,意味着什么? 石倚洁 :当时我为什么坚持要找一位钢琴家一同完成录音、一同演出音乐会?我在德奥留学了很多年,他们的艺术歌曲的演出习气是,钢琴家和声乐艺术家是合奏的关系,不是伴奏的关系,是室内乐的协作。所以我想,我们的艺术歌曲,能不能也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表白? 声乐艺术家对歌词、对旋律有自己的表白,钢琴家关于音乐的织体,也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分,伴奏只是跟着歌唱家,托举着他走,或者带领着他走。当两位音乐家都比较有音乐性格,都有自己的音乐想法时,能碰撞出一种不一样的火花。 演呈现场 澎湃新闻 :当时怎样会想到找钢琴家陈萨来协作? 石倚洁 :我认识陈教员也有十年了,但只是在一些拼盘的音乐会,好比新年音乐会,见到了打个招呼,没有特别深的交流,没有协作过。 刚开端找陈教员,我是特别忐忑的。我的第一人选就是陈教员。固然相互有微信,但我不敢直接说。最后经过一个共同的朋友牵线搭桥,结果陈教员特别好,一拍即合,我们一同做!特别荣幸能跟陈教员一同协作。 澎湃新闻 :协作过程中,你们有没有起过争论,最后都是听谁的? 石倚洁 :我们之间没有争论,特别好。固然我们都在音乐上比较有性格,但我们会去倾听对方。关于音乐上如何处置,我们其实交流很少。我们相互听着对方。有时分,陈教员听到了我的变更和需求,她的手就直接跟着我走了。有时分,我感遭到陈教员想做一个音乐表示,我也就顺着她的音乐走了。我们交流并未几,但我们的耳朵相互倾听着对方,我们是共同完成音乐,像心灵感应一样,很顺。 陈萨 :我接触中国艺术歌曲还是头一遭,从不熟习到受其气韵和美感吸收,迎来一个又一个共同协作日臻圆满的融合度,整个过程很惊喜。 我和石教员以相互倾听和感受的方式熟习彼此,远多于言语的讨论,这也是很侥幸的。我想,这是基于我们对对方都有着很深的信任,和对审美兴味、作风拿捏的默许,因而配合起来很自然。从乐句的气息上,我首先需求去熟习和尊重石教员的演唱习性和个人表白,同时,我也试图从每首歌的歌词与音乐动身,去树立一个较为宏观的土壤、意境,让石教员更自如地投入身心去演唱。在不同歌曲里,我们也有着不同层面、不同比重的融合与对话。 澎湃新闻 :协作这么久,你们对彼此的印象,是不是有了改动? 石倚洁 :印象倒是没有改动,加深了友谊。往常陈萨教员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的人?是女神!哈哈。 陈萨 :并没有!我的直觉,通常从一开端就八九不离十,哈哈。当然,我们协作的默契度,和在现场的自由度上,都愈加熟能生巧了。 (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