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李娟丽,陕西宝鸡岐山人。70后,爱读书,爱旅游,置信一切美好都会发作。 我读萧红【原创】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身手,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样样,就怎样样。都是自由的。”初读萧红,是从这一段开端的,童年的后花园,生气勃勃、生动自由,一切都是那么清新美好…… 1911年农历五月初五,萧红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的张家大院,原名张乃莹。幼年丧母,父亲冷漠,萧红的童年是灰色的,只需慈祥的祖父给了她仅存的一抹彩色。缺爱的童年,构成了她终身都在迷茫中寻觅爱、又失去爱…… 萧红记事起,爷爷就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了,他的眼睛总是笑盈盈的,他常带着萧红在后花园里忙碌游玩,那里是他们的世外桃源,那枝头的花朵、麦尖上的蜻蜓和蝴蝶、还有那毛嘟嘟的狗尾巴草,陪着他们走过了无数个寂寞的日子。 1929年,萧红18岁,祖父逝世。祖父的逝世,对萧红的打击是致命的,从此,她的世界只剩下孤独和寂寞。 父亲为萧红定下婚约,王家是大地主富商,王恩甲虽容颜堂堂、一表人才,但是个纨绔子弟,有吸食鸦片的恶习。萧红不从,她提着菜刀,愤恨对立,离家出走与表哥去了北平,就这样,她与家里彻底团结。在表哥的辅佐下,进入女师大附中读书。很快,表哥家里得知音讯,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萧红迫不得已地回到呼兰。1931年,萧红只身一人来到哈尔滨,她踟蹰在深秋萧瑟的街头,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她把自己交给了王恩甲,那个她拼死对立的与她定了婚约的人,但是,王恩甲并没有带给萧红暖和和幸福,那年冬天,王恩甲抛下怀有身孕的萧红,说是去借钱,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此时的萧红,已欠下旅馆400元的债务,旅馆老板将萧红作为人质扣押在湿润阴冷的贮藏室。萧红走投无路,她给《国际协报》文艺副刊的编辑裴馨园写了一封求助信,裴馨园派年轻的编辑萧军去看萧红,就这样,萧军与萧红在那个陈腐陈旧的旅馆斗室见面了。那一晚,两个人彻夜交谈、各持己见。萧军当过兵,性格豪爽侠义,萧红观赏他忠贞仁义的性格,萧军也被萧红的才气所服气,更心疼她的遭遇,恋情如天雷地火般来临到两个年轻人的心中。爱本就没有对错,萧红是个从不在乎闲言碎语的人,固然怀着他人的孩子,她还是如尘埃里开出来的一朵花,绚烂地绽放了……但是,萧军没有一分钱,能辅佐萧红分开旅馆。1932年夏,松花江水众多,行将临盆的萧红终于趁乱逃出了那个“人世炼狱”。 萧红生下孩子,却没有看过一眼便将孩子送了人,她知道她和萧军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养活孩子!两人在哈尔滨的一家小旅店住下,床上除了一个草垫子,再无其他,贫穷和饥饿折磨着这对相恋的人儿,两人经常分着吃一块黑面包,饿着肚子相拥着入眠,日子固然清贫,但心是暖和的。终于,萧军找到一份家庭教员的工作,每个月有20元的收入,他们搬到了萧军任教的汪家,在那里,萧红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烙葱花饼。固然物质依然贫穷,但两人相知相爱、相互扶持,那是一段幸福高兴、弥足可贵的日子。在这期间,萧红发表了短篇小说《王阿嫂之死》,她拿起笔,全身心肠投入到写作中。 哈尔滨的大街上,经常能够看见萧红和萧军一前一后的身影,他们边走边唱,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双眸透着对未来生活的神往,他们的生活简单高兴,他们的恋情地道自由!只是,两人性格上的差别慢慢给美好的恋情蒙上了一丝阴影,萧军热烈豪迈、脾气火爆,处处留情,萧红敏感自卑、内心孤苦,她对萧军除了爱,还有深深的依赖。后来,两人合著的《跋涉》出版,因《跋涉》大部分作品揭露了日伪统治下社会的黑暗,讴歌了人民的醒悟和抗争,带有鲜明的进步颜色,惹起特务机关的狐疑,为逃避抓捕,1934年,萧红与萧军在中共公开党组织的辅佐下,逃离哈尔滨,到了青岛。 在青岛,萧红完成了长篇小说《生死场》的初稿,同时,萧军也完成了他的《八月的乡村》,他们成了文坛上冉冉升起的两颗绚烂的新星,物质生活也得到了极大地改善。但好景不长,他们在青岛只呆了5个月,便因形势严峻不得不逃往上海。萧红短短的终身,简直都在流浪,生在乱世,她又如何奢望取得简单安定的生活呢? 在上海,他们见到了给与他们辅佐和提携的鲁迅先生。鲁迅先生给萧红的《生死场》写了序,1935年,《生死场》正式问世,这篇小说奠定了萧红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位置,她成了当时最著名的左翼女作家。 来自北方的萧红无法习气南方湿润阴冷的天气,加之产后未及时弥补营养而落下的疾病,萧红身体虚弱、疾病缠身。而萧军由于从小习武,身体坚固,对病恹恹的萧红慢慢有了不满,他的大男子主义也愈加严重,经常卖弄自己,贬斥萧红,并且与女性朋友暗昧不清,萧红内心苦闷,只能经过文字宣泄心中的悲苦与无法。她成了鲁迅先生家的常客,有时一坐就是一天,此时的鲁迅先生像后花园的爷爷一样,给了萧红暖和和了解。萧红去了日本,她想和萧军分开,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年轻的萧红不知道,生活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枕边人!她像个无助的小女孩,诲人不倦地写信给萧军,诉说她的怀念和牵挂。1936年10月19日,鲁迅先生逝世,萧红得知音讯,悲痛万分,她提早回到上海。彼时的萧军,居然有了新的恋人,萧军说“她单纯、憨厚、顽强有才干,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特别不是我的。”萧军就是这样一个人,爱就爱,不爱就丢开。没有了鲁迅先生,萧红再无处排解她的孤独寂寞!爱已拼尽全力却千疮百孔,又如何能缝缝补补而凑合? 1937年,萧红创作了多篇以抗日为主题的作品,但她和萧军之间的感情已无法弥补。此时,端木蕻良呈现了,端木性格温润、对萧红极为观赏。萧红和萧军终了了6年的爱恨痴缠,与端木走到了一同。此时的萧红,怀了萧军的孩子,端木在武汉给了萧红一个浩荡的婚礼。“我对他没有过高的希求,只是想过正常老庶民的夫妻生活。没有争持,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讪笑,有的只是相互体谅、维护、体恤!”但是萧红再一次失望了,端木爱萧红,更爱自己。日军包抄了武汉,端木抛下行将消费的萧红一人去了重庆,萧红又变得鳏寡孤独,无依无靠!萧红逃到重庆,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这是她和萧军的孩子,但三天后这个孩子就不见了,萧红说孩子死了,朋友都狐疑她将孩子送了人。我无法了解,作为母亲,她怎能忍心又一次将孕育了十个月、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放弃,那是血溶于水的骨肉亲情啊!萧红缺爱,不时地寻觅爱,却不知道如何去爱自己的孩子…… 1939年,日军轰炸重庆,萧红和端木去往香港。在香港,萧红完成了她举世出名的《呼兰河传》,这篇散文一样的小说,矛盾评价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1942年,香港沦陷,端木又一次抛下萧红走了,陪伴萧红的是一个年轻的作家骆宾基,骆宾基静静地陪着萧红,直至她病逝。“我将与碧水蓝天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他人写了。半生遭尽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她将《呼兰河传》的版权赠与骆宾基,《生死场》的版权留给萧军。至死,萧红爱的都是萧军,萧军得知萧红死讯,心中疼痛万分,他写道:“乡心何处鹃啼血,十里山花寂寞红!” 萧红的终身,饱受贫穷的折磨,也饱受感情的困惑,终身被寂寞和孤独牵绊,假如说萧军呈现时她无法独立生活必须依托他,那么在与萧军分手时,她曾经是经济独立的作家,基本不用再依附任何人而生活,但萧红在骨子里,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无法独立,她必须有所依托才干面对生活!“侥幸的人终身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终身都在治愈童年!”缺爱的童年使她的性格抑郁、自卑敏感,战乱骚动的生活又破坏了她的健康,她孤苦凄惨的终身使她的作品具有忧伤深沉的基调。她英勇叛逆、向往自由,她内心单纯、温婉细腻,她用孩子样的眼光看世界,构成了她共同的如诗般漂亮的言语作风,她的文字清新脱俗、娟细秀美,因而被称为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她的小说具有共同而厚重的文化内涵,她和张爱玲等被誉为民国“四大才女”。几十年过去了,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她的名字像她的作品一样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熠熠生辉! 主编:罗永良 执行主编:马俊华 一级编辑:邓晓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