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威尼斯贵族共和国的军事潜力

译自The Twilight Of A Military Tradition

威尼斯帝国防御的固有弱点是，它的两个延伸的侧翼都必须得到保护，每一个侧翼都要面对不同的威胁。西边的西班牙哈布斯堡家族，北边和东边的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以及南边的教皇国，都是围绕意大利共和国的潜在敌对势力。威尼斯在1510年阿格纳德洛的惨败后曾经短暂地失去了对特拉费拉马的控制，但很快又重新征服了它。在亚得里亚海之外，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风险是一个永久的风险，而奥斯曼帝国是其大部分利润丰厚的贸易来源。威尼斯保留了伊斯特里亚的斯洛文尼亚人、达尔马提亚海岸和群岛的克罗地亚人以及科孚岛和克里特岛的希腊人的效忠。在达尔马提亚，当地精英讲意大利语，天主教人口传统上在威尼斯的军队和舰队中服役。

圣马可共和国因其财富而享有权力和声望；但是，除此之外，欧洲人广泛钦佩塞雷尼西马的议会制政府的稳定性，而这也受到了构成国家的贵族家庭的嫉妒保护。政府对自己的公民忠诚度和野心始终保持警惕。威尼斯贵族不能为另一个国家或君主携带武器，否则他们的家族将被驱逐出执政委员会。元老院不信任任何获得过多权力的威尼斯人。一个长期形成的惯例是将军队的总指挥权交给外国人，如热那亚人朱斯蒂尼、法国新教徒罗汉、瑞典人柯尼斯马克或萨克森人舒伦堡，他们受到负责供应和付款事宜的行政人员的密切关注。另一方面，只有威尼斯的贵族可以指挥桨帆战舰。舰队通常足够大，几乎可以为任何希望得到它的贵族提供定期佣金。

1560年，在大约15万居民中，大约有2,500名成年贵族有资格管理国家。作为一个机构，这个精英阶层是足够多样化的。他们有大约800个重要程度和收入不同的职位。大多数贵族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从一个职位转移到另一个职位，在政府的任何部门都没有积累权力或创造太大的客户群。较富裕的家庭往往相当大，并分为多个分支，就像意大利其他地方一样。例如，1591年莫罗西尼家族有80名男性。许多家族都与主体城镇的贵族或海外领地的贵族有联系。虽然每个家族都在追求自己的王朝完整性和专业化战略，但大多数家族依旧活跃在商业领域，即使在1570年失去塞浦路斯后也是如此。

像十人议会这样的合议机构，在所有重大决定上都要对元老院负责，负责执行外交政策和战争。"在战时，十人会议每天在威尼斯举行会议，阅读从战场上送来的战报，或召集专家为他们提供建议。

他们在前厅绘制的大墙图下举行战争会议。通过这种方式，平民对战争有了总体的了解，并决定了基本战略。元老院还采取了措施，以提高和供应军队和舰队，并建造堡垒。关键的军事管理者是检察官，他们充当出纳，控制供应和管理要塞，并普遍监督后勤细节。没有明确的等级制度：有些人对一个城镇或城堡有管辖权，而其他人则负责整个地区或作战区域。直到1617年，元老院才将军队总司令排在战争委员会的检察官之上。这些管理者通常是威尼斯的贵族，由于他们垄断了大桨帆战舰的指挥权，因此拥有一些军事经验和训练。在威尼斯，军事贵族在战争中为自己的雄心壮志寻找出路，而宫廷或城市贵族则在战争中满足自己的快感，两者之间没有严格的区别。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只是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这是因为意大利的贵族们几乎到处都有人口内爆的现象。由于几个原因，也许是梅毒，也许是教会的反改革呼吁，最重要的是，通过对婚姻的限制，家庭没有足够的后代数量。到1610年，有2,100名成年男性贵族，而在1630-31年的瘟疫之后，只有1,660人。规模较小的精英阶层被要求治理和控制与以前相同的领土。

勒班陀事件及其后果证实了共和国作为地中海大国的地位。和平时期的9000人分布在帝国各地的驻军中，1570年，威尼斯组建了一支36000人的军队，部分是在国际人力市场上雇用的。1573年，威尼斯向海上投放了130艘大帆船，船上有23000名步兵。它的规模只有奥斯曼帝国的一半，并以最现代的物资驻扎在帝国、特拉费拉马和环礁上。与常备军出现之前的其他国家一样，威尼斯认为维持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野战军的基础设施就足够了。随着和平的到来，它裁减了士兵并储存了大部分的大帆船，直到下一次紧急情况。对陆军和海军进行严格区分是人为的，因为士兵们根据情况需要上岸和下船。1600年，和平时期的军队兵力在9,500人左右徘徊，这对一个较小的国家来说是相当大的。

特拉费拉马地区太过繁荣，士兵对民众或贵族都没有吸引力。除了较穷和较孤立的弗留利省外，征兵人员很少在特拉费拉马地区寻找兵源。在1615年格拉迪斯卡战争开始时，威尼斯雇用的雇佣军领袖中，只有大约一半是威尼斯人，而其他大多数人来自意大利中北部和科西嘉。其步兵连的新兵可以从克罗地亚和希腊获得，由他们自己的上尉和上校负责。威尼斯还广泛依赖从亚得里亚海招募的外国意大利人的服务，如法恩扎和弗利后面的罗马涅，或马尔凯斯和翁布里亚山地以外的地方。直到1582年，当公爵成为西班牙的附庸时，乌尔比诺公国一直是雇佣兵的重要来源，威尼斯的外交官们在那里计算总人口和可用的民兵，几乎就像他们统治他们一样。由于首都的贵族们并不嫉妒其军事垄断地位，为威尼斯服务使有才能的贵族和平民有相当大的社会流动性。科西嘉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他们大量服役，而他们的上尉也被威尼斯人按合同支付工资。贾辛托-佩里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在他退役后就融入了维罗纳的贵族阶层。威尼斯还雇佣了像瑞士方阵那样的新教步兵，因为贵族们对这种小事并不胆怯。

威尼斯从其海外帝国雇佣了轻骑兵进行小规模战斗和侦察。还有希腊的斯特拉迪蒂，他们实际上是强盗，如果不加以严密监视，就有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进行掠夺。科西嘉人有时被用来骑马追踪阿尔卑斯山边境的土匪，还有阿尔巴尼亚和波斯尼亚的轻骑兵，他们经常是穆斯林，配有头巾和弯刀的装备。威尼斯还从意大利大部分地区招募了骑兵，特别是弗留利、威尼托、伦巴第和翁布里亚的骑兵。他们被指定为轻骑兵，但这只是为了将他们与包裹在板甲中的笨重的军团区分开来。在与哈布斯堡王朝进行的姆凡托和瓦尔特利纳战争中，大约有1000人服役。1600年后，商人共和国依旧雇用了一些从威尼斯和其他城市抽调的精良骑兵连。1590年，贵族骑术学院的校友和其他贵族组成了14个重装骑兵中队，在17世纪的头几十年里，这些中队减少到7个连队，共400人。他们接受的训练是为了在战斗中按顺序冲锋，但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他们的作用通常是仪式性的。

最后，威尼斯军队得到了农民民兵的可疑支持，这与其他欧洲国家，从英格兰到西班牙、托斯卡纳和那不勒斯建立的民兵相似。仅仅在特拉费拉马，官员们就认为有大约200,000人适合服兵役，尽管他们只武装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从纸面上看，这些连队是一支强大的力量。民兵部队是在16世纪初建立的，以应对意大利战争的紧急情况。在1570年土耳其大战争期间，他们被扩展到达尔马提亚，以面对那里的可怕威胁。贾科莫-福斯卡里尼（Giacomo Foscarini）在克里特岛创建了一支类似的部队，作为他1570军事改革的一部分。尽管有大量符合条件的人，但只有20000人参加了特拉费拉马的集结，1600年后也有类似的人数在殖民地服务。如果这些数字看起来不大，那是因为他们的局限性是他们最显著的特征。虽然民兵们把武器放在家里（主要是杂七杂八的兵器），但他们的训练仅限于节假日的几次集结。指挥官有时会雇用他们来加强驻军，或与城市民兵一起在城墙上巡逻。在格拉迪斯卡对奥地利的战争中，威尼斯偶尔会出动数百人，以加强战场上的雇佣军。许多人开小差，他们无法与职业军人抗衡。到了十七世纪，这些队伍变得越来越不可靠，只有最受压迫的农民才会同意被征召。

由于人力有限，威尼斯依靠其堡垒。维罗纳也许是在任何地方按照意大利的模式重建的第一个城市，其他的开拓性项目在伦巴第西部的边境城镇，如奥尔齐诺夫和布雷西亚进行了追踪。在特拉费拉马的所有要塞中，1590年可能只有2,000人，1620年有3,000人。指挥官们并不是雄心勃勃的高效士兵，因为他们一般都处于职业生涯的末期。士兵们更像是保安，他们的任务是打开和关闭城门。一个例外是1594年后在弗留利建造的帕尔马诺瓦，这是那个时代最宏伟的项目。超过7500名先驱者为这座伟大的八角形堡垒清理地形。它监视着与奥地利的边界，尽管建立它的借口是为了防止奥斯曼帝国从波斯尼亚入侵。尽管对这个特殊的堡垒进行了巨大的投资（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帕尔马诺瓦在共和国的历史上从未被围困过。十六世纪末，威尼斯在塞浦路斯、克里特岛和科孚岛等岛屿殖民地开始了其他宏伟的工程，然后沿着达尔马提亚海岸，在扎拉、塞贝尼科、特拉乌和斯帕拉托，有30艘桨帆战舰的舰队储备。驻军中最常见的是外国人，"威尼斯人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服役。1590年，只有大约20%的上尉和15%的士兵是威尼斯人或来自特拉费马。

木制城墙和石制城墙都需要大量的火炮。威尼斯火炮的质量，特别是威尼斯兵工厂自己铸造的青铜炮，在十七世纪之前都是相当不错的。铁炮和其他大部分军事硬件来自布雷西亚，一个国际武器和盔甲生产中心。为了训练合适的炮手为他们服务，较大的城镇将炮手们组织在炮手公会中。数学和弹道学的物理知识是为了他们的利益而教授的，但优秀的炮手使用经验方法，并在实践中不断改进。1600年，国家估计有600名炮手，但对于要塞来说，这个数字是不够的。

像意大利的君主一样，共和国保持着随叫随到的军事专家，或在其他地方积极寻求，并与他们签订合同，以迅速筹集有经验的部队。威尼斯人并没有特别试图招募国民，尽管主体城市的贵族们经常成为志愿者。政府接受了所有自费的志愿者的提议，只要他们带的人少于30人。元老院不愿意放弃其选择连长的权利，这种方式已经成为西班牙和帝国军队的典型。在和平时期，共和国每年在维持其军事潜力方面花费约35万杜卡特，或约占其收入的四分之一。在战时，它可以支付八到十倍于此的费用，如在弗留利对奥地利的格拉迪斯卡战争中。随着七十世纪国际环境的恶化，威尼斯和平时期的军事开支在1620年增加到收入的30%，在卡斯特罗危机爆发前的1641年增加到42%。在1615年至1617年的反奥地利行动中，威尼斯的兵力从和平时期的9,000人增加到了23,500人，仅在特拉费拉马就有这么多兵力，在瓦尔特利纳紧急状态下，这个数字依旧很高。1629年曼图亚战争失败后，威尼斯并没有完全背弃意大利政治。相反，元老院雇用了法国新教将军罗汉公爵，他又招募了6000名步兵，并在短短几个月内，视察了所有的要塞，准备重新开始敌对行动。他招募了尽可能多的胡格诺教徒，加上瑞士军队和其他外国雇佣兵，组成了军队的核心。罗汉试图把共和国推向对西班牙的积极战争，并占领瓦尔特利纳，但元老院拒绝接受催促。在1643年的卡斯特罗战争中，威尼斯军队的表现也被证明是冷漠的。此后，威尼斯的政策从未动摇过对吞噬其邻国的大国争斗的不干预态度。它的无动于衷可能只是奥斯曼土耳其人对地中海帝国三代人施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