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个 星标 吧朋友们 我们之间,就差一个置顶星标 编者按 《谁是那个弱女子:郁达夫的爱恨离愁》一书抓住郁达夫之“弱女子”情结,以所谓“颓丧作家”郁达夫的爱恨离愁为主线,力图破解其亲情、友谊和恋情交错下的一些谜团。作者从史实的细微处动身,从前人忽视的细节和角度逐一剖析了郁达夫与新文化运动中的巨匠和巨匠如胡适和鲁迅的交往和友谊,以及他与同辈人物如徐志摩、林语堂等人的交往;并依据郁达夫的日记与王映霞的回想,综合朋友们留下的细节,重构了郁王恋爱、婚姻和婚变的过程;分离文献和田野,实地调查了郁达夫在新加坡留下的雪泥鸿爪。 《谁是那个弱女子:郁达夫的爱恨离愁》 杨斌 著 定价:98元 上海人民出版社丨2022.10 目 录 题记 / 1 前言:天真爱国的郁达夫 / 1 第一章 “我自己的丰采不扬”——郁达夫的“尊容” / 1 “一个瘦黄奇丑的面型” / 1 郁达夫笔下的郁达夫 / 2 王映霞笔下的郁达夫 / 5 二十来岁的郁达夫 / 10 “面目清秀”的郁达夫?/ 16 日本友人笔下的郁达夫和王映霞 / 20 般配不般配 / 22 逃亡途中 / 25 在新加坡 / 27 照片中的郁达夫 / 30 第二章 “我们对你只需敬意”——和胡适的一场龃龉 / 33 拜帖的郁达夫 / 34 胡适为什么不回信?/ 40 由《艺文私见》开端 / 44 《夕阳楼日记》惹起的混战 / 47 胡适的“骂人” / 53 《答胡适之先生》 / 55 《采石矶》的影射 / 57 “我是最顾惜少年天才的人” / 60 “我尽可对世人谢罪的” / 62 徐志摩的调和 / 65 “达夫真是妙人” / 70 北京之行 / 72 胡适日记中的访问 / 75 郁达夫日记中的胡适 / 78 “胡博士的演词,我也全部同意” / 79 第三章 “悼吊志摩,或者也就是变相的自悼罢!”——达夫和志摩 / 85 一对同情兄:对恋情的痴迷 / 87 从杭州到北京 / 93 一件棉衣 / 96 一个银烟盒 / 98 郁达夫日记中的徐志摩 / 101 《志摩在回想里》 / 106 “志摩原能够活下去” / 110 第四章 各奔东西——交错而行的郁达夫和林语堂 / 115 林语堂回想中的郁达夫 / 115 郁达夫日记中的林语堂 / 117 “远得林公一纸书” / 118 参与《论语》 / 122 “非见不可的朋友” / 127 “他的诙谐,是有牛油气的” / 129 未尽的友谊:翻译《京华烟云》 / 132 父债子还 / 143 第五章 “交谊至深,感情至洽”:鲁迅为什么不骂郁达夫?/ 147 “思想不同,性格悬殊” / 147 相同与互补 / 152 《鲁迅日记》中的郁达夫 / 157 《郁达夫日记》中的鲁迅 / 159 合编《奔跑》 / 163 “和事佬”郁达夫 / 170 “周君至戚冯式文” / 174 “鲁迅虽死,肉体当与我中华民族永存” / 179 “两人似乎总有些说不尽的话要谈” / 185 第六章 富春江上神仙侣:一见钟情后的一波三折 / 186 “我这个人发起憨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 191 “心里就有许多幻想” / 196 “但是她究竟不来” / 201 “家庭的奴隶”还是“自由的女王”?/ 205 “我和她的关系,怕还是未断” / 210 “穷冬” / 212 “我只想早一天和她分离” / 217 猜疑与定情 / 222 “大发脾气”的王映霞 / 228 “和映霞的事情,太难处置” / 231 患难见真情 / 234 第七章 富春江上神仙侣:订婚与结婚 / 240 “心里也感到了些胜利者的骄意” / 241 “回杭州去看映霞” / 243 “饱尝了些家庭聚会的乐味” / 248 《寒灰集》的宣布 / 250 “忘掉了病,忘掉了逃难” / 253 “日日和映霞痴坐在洞房” / 256 “她真是我的知己” / 260 删却了的甘美 / 263 未“在日本东京精养轩结婚” / 265 “祖父的宽容、妈的勉强” / 270 “昨晚梦见王老,今日去看他的坟” / 275 第八章 谁是那个弱女子?——《她是一个弱女子》的前生后世 / 281 郁达夫存世独一完好手稿本 / 281 “弱女子”身手 / 285 构思、创作与出版 / 292 “当然是凭空的捏造”?/ 295 “郑秀岳”即“王映霞” / 297 “她是一个能够接近的朋友” / 300 “少奶奶已和他人住在旅馆里,不回来了” / 302 “红线牵错了,误了前因” / 306 值得揣摩的题记 / 313 “已被你无缘无故的在六年前的书中骂得狗血喷人” / 317 谁是那个“弱女子”?/ 322 第九章 “由于一时的昏迷,就铸下了大错”?/ 327 上海的隐居 / 328 裂痕 / 331 出走富阳 / 334 版权赠与书的疑云 / 338 “由于一时的昏迷,就铸下了大错” / 340 “还不是为了我家官人!” / 343 难经风雨的“风雨茅庐” / 346 “争论了一夜” / 351 “教育厅长”竟成了泡影 / 355 “为文人的妻子,也有说不尽的痛苦” / 358 一年多的逃难生活 / 360 无辜的郁氏三兄弟 / 365 第十章 谁是第三者:许绍棣?/ 371 变起福州?/ 371 丽水同居?/ 374 “许君又新恋一女士” / 376 王映霞的出走 / 378 登报自诬“神经失常” / 382 “贫贱原知是祸胎” / 386 “为侬清白抚诸儿” / 388 “妻映霞已被××诱至某处同居” / 389 清官难断家务事 / 392 孙百刚:“我也曾替映霞分辩过” / 395 各持己见:刘心皇、曾焯文和李远荣 / 399 胡健中:“他们的关系仅止于倾慕” / 404 第十一章 究竟是谁写的?——《广角镜》中不被王映霞招认的信 / 408 王映霞的声明 / 408 失而复得的情书 / 411 “收据” / 414 Anne的故事 / 415 信封上的巧合?/ 419 “盈夏知道要担忧的” / 422 不同寻常的“二十二” / 426 “我不能到武汉来” / 429 “我心里又多了一桩心事” / 430 “独对你我偏是如此的猜疑” / 432 结论 / 434 第十二章 谁是第三者:戴笠?/ 439 “汪静之为郁达夫鸣冤” / 440 “此文章发表,会伤害王映霞” / 444 若隐若现的戴笠 / 449 “常抵达夫家中作不速之客” / 452 可疑的赵龙文 / 456 钱大钧 / 460 “郁达夫真正所指应是戴笠”?/ 462 郁达夫知道戴笠是“第三者”?/ 466 王映霞当年提到了戴笠 / 469 “一个偶尔的机遇”?/ 472 “特检处” / 475 外交部科员 / 478 胡健中:“炙手可热,不幸惨死的政治神秘人物” / 481 第十三章 星洲遗踪:难以消逝的郁达夫 / 485 思乡 / 486 南天旅店和南天酒楼 / 489 究竟是哪一座:中峇鲁的故居 / 493 珍珠巴刹 / 499 醉花林 / 502 白燕社 / 504 江夏堂和敬庐学塾 / 506 愚趣园和神农大药房 / 509 虎豹别墅 / 511 期颐园 / 512 怡和轩和晋江会馆 / 513 平社 / 515 “彼窠书店署星州” / 516 小电船的疑云 / 517 后记 / 524 郁达夫 郁达夫(1896年12月7日-1945年9月17日),原名郁文,字达夫,幼名阿凤,浙江富阳人,中国现代作家、反动烈士。曾留学日本,毕业于名古屋第八高等学校(现名古屋大学)和东京帝国大学(现东京大学)。 郁达夫是新文学团体“发明社”的发起人之一,一位为抗日救国而殉难的爱国主义作家。在文学创作的同时,还积极参与各种反帝抗日组织,先后在上海、武汉、福州等地从事抗日救国宣传活动,其文学代表作有《沉沦》《故都的秋》《春风陶醉的晚上》《谁是那个弱女子》《过去》《迟桂花》《怀鲁迅》等。 民国三十四年(1945)九月十七日,郁达夫被日军杀害于苏门答腊岛丛林。195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追认郁达夫为反动烈士。1983年6月2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授予其反动烈士证书。 下文系本书前言部分,今发布以飨读者 “达夫是摩拟的颓唐派,实质的清教徒”,李初梨这样评价郁达夫;而这个断语,也为郁达夫的知交郭沫若所观赏。 “达夫兄初次所给与人的印象,是天真,潇洒,真诚,自然,而轻轻带点神经质。” 郁达夫最高尚的质量之一是爱国,固然大而论之笔者不同意爱国是论人的最高最到底的规范,可是,思索到当时的场景,爱国无疑是权衡中国人的最重要的杠杠之一,而能否支持抗战能否参与抗战正是当时爱国的中心。郁达夫毫不踌躇地投入到抗战中去,最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即便他在日本留学生活多年,受日本文化影响颇深,以至还有许多日本友人。 2000年4月,90岁高龄的费孝通接受了人生的最后一次访谈。当采访者朱学勤问他年轻时的文学喜好时,费孝通毫不犹疑地回答:“我最信服的是郁达夫。我以为他的文章比郭沫若的好。郭沫若我到底是不喜欢的,到后来我们接触很多,我还是不喜欢他。他很低的,郁达夫是高的。郁达夫写的东西是有人性的”;“郁达夫有文人的东西表示出来。”为什么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费孝通最信服郁达夫呢?简而言之,无他,郁达夫写出了人性;而郁达夫之所以能够写出人性,就在于他自己是一个天真率真的人。 天才的郁达夫 郁达夫生前就是一位众口一词的作家。他天资聪颖,旧学深沉而新学广博,知晓日文、英文和德文。才气横溢的郭沫若也不得不说,“达夫很聪明,他的英文德文都很好,中国文学的基础也很深,在准备班时期他曾经会做一首很好的旧诗。我们觉得着他是一位才士。他也喜欢读欧美的文学书,特别是小说,在我们的朋友中没有谁比他更读得丰厚的。” 日本汉学家服部担风(1867—1964)在郁达夫留学日本时认识了这位中国来的青年学生,他赞扬说,“郁君达夫留学吾邦犹未出一二年,而此方文物人情,简直无不知晓焉。自非才识轶群,断断不能!”他对郁达夫作的旧体诗赞不绝口,说:“《日本谣》诸作,奇想妙喻,信手拈出,绝无矮人观场之憾,转有长爪爬痒之快,一唱三叹,舌挢不下。” 沉沦的郁达夫? 1921年10月,郁达夫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沉沦》由上海泰东图书局出版,须臾间惊动了文坛。在畅销的背地,有许多争论,也有许多批判,个别评论如苏雪林的还相当刺耳。1934年10月,成名后的郁达夫在他《所谓自传者也》就不满地讽刺道:“况且最近,更有一位女作家,曾向中央去哭诉,说像某某那样的颓丧、下流、恶劣的作家,应该禁绝他的全书,流之三千里外,永不准再作小说,方能免掉洪水猛兽的横行中国,方能实行重生活以图自强”;“因而,近年来,决意不想写小说了;只怕一捏起笔来,就要写出下流、恶劣的事迹,而揭破许多闺阁小姊,学者夫人们的粉脸。” 那么,郁达夫的小说究竟如何呢?以一炮走红的《沉沦》而言,文字是异常清新的。主人公以第一人称呈现,这在五四新文学中常见,如鲁迅的《狂人日记》。而其中关于性压制与盼望的描写,往常看来基本不算什么事。《沉沦》的宗旨,恐怕还在小题大作,写出青年在新旧时期转机之际的苦闷。郭沫若后来评论说:“他的清新的笔调,在中国的干枯的社会里面,似乎吹来了一股春风,立刻吹醒了当时的无数青年的心。他那大胆的自我裸露,关于深藏在千年万年的背甲里面的士大夫的虚伪,完整是一种狂风雨式的闪击,把一切假道学、假才子们震惊得至于狂怒了。为什么?就由于有这样露骨的真率,使他们感受着作假的艰难。”郭沫若对老友郁达夫的这段评价,表明了他们当时的确是知己。 当时有人称《沉沦》为不道德小说,而作者似乎也因而不道德了。周作人是最早站出来为《沉沦》辩护的人。1922年3月,周作人说,“这集内所描写的是青年的现代的苦闷,似乎更为确切。生的意志与理想之抵触是这一切苦闷的基本;人不满足于理想,而又不肯遁于空虚,仍就在这坚冷的理想之中,寻求其不可得的高兴与幸福”;他又强调,“他的价值在于非认识的展览自己,艺术地写出升华的色情,这也就是真诚与普遍的所在”;他最后概括说,“我临末要郑重的声明,《沉沦》是一件艺术品”,“有人批判波特来耳的诗说,‘他的幻影是黑而恐惧的。他的著作的大部分颇分歧适少年与蒙昧者的诵读,但是明智的读者却能从这诗里得到真正希有的力。’这几句话正能够移用到这里。” 读完了周作人的评论,不得不说,和其大兄周树人一样,他真是郁达夫的知己。周作人一针见血地指出,郁达夫“非认识的展览自己”,强调郁达夫“艺术地写出升华的色情”,表白了同情的了解,也就是人生的追求和理想的苦闷,才是《沉沦》的基本主题;更重要的是,周作人看到了郁达夫在《沉沦》中表示出的“真正希有的力”。所以当年《沉沦》的读者评价说:“他写的作品大多未加修饰,但是有着质朴的美。他的《沉沦》《银灰色的死》,固然是描写偏重肉欲,可是也写出了青年性的苦闷的一面。他是出于灵性的雕琢,不似普通写性欲那样的色情,在青年人随时能够咀嚼到。” 综合尔后郁达夫的小说,好比《春风陶醉的晚上》,客观的非认识或者下认识的自我展示总是郁达夫信手拈来的创作方式和写作作风;而其苦闷和徘徊,也和左翼文学大而化之、国而家之、革而命之的空泛粗糙和集体主义的处置大相径庭。1928年1月25日,郁达夫在日记中说:“午前在家,把光赤作的《短裤党》读完,真实是零点以下的艺术品,我真想不到会写的这样之坏,说到艺术,恐怕还赶不上他的《野祭》,若这一种便是反动文学,那反动文学就一辈子也弄不好了。”对自己的好朋友、左翼作家蒋光赤毫不留情的批判,表明郁达夫一直坚持文学作品(包含反动文学)的艺术性,反对用空泛的政治口号和宣传说教。这点,他和鲁迅的立场是完整分歧的。 政治正确的人倘若断论,郁达夫只需苦闷,没有挽救,太颓丧了。这正表明了这群人的无知无聊和道德绑架,反衬了郁达夫的如鲁迅称誉的小溪之浅近清澈。早年《沉沦》出版后,郁达夫送给了朋友陈翔鹤一本,说:“你拿去读读看,读完以后,通知我你的意见。中国人还没有像我这样写小说的。有些人是肤浅无聊,但我的确肤浅有聊。”1940年代以来描写传统父权大家庭钩心斗角和摩登都市男欢女恨的张爱玲,也正由于漠视反动告别反动而为她赢得了祖师奶奶的谥号,那么,我们能否忽视了此前郁达夫早春二月花般的努力和成就呢?而张爱玲热衷于自己半自传体小说的创作,能否也有郁达夫的影子呢? 关爱青年的郁达夫 郁达夫和鲁迅一样,对在苦闷中挣扎斗争的青年极端关怀维护辅佐。受其提携、扶助的青年,有名的,无名的,不在少数。 和郁达夫在师友之间的刘开渠最有发言权。1924年,回国不久的郁达夫为生计计,北上担任北京大学的统计学讲师,并在北京艺术专科学校讲授“艺术概论”。后来的雕塑家刘开渠就是郁达夫在艺专的学生。喜好文艺的青年不由自主地围在了郁达夫的身边,而郁达夫关于经济宽裕的青年的关怀总是宛如春雨,润物无声。 刘开渠回想:“二十年代的学术界、教育界盲目崇拜欧美回来的学者教授。当时,达夫先生在社会上虽已有名,但这只是一个写小说的声名,所以他在艺专连个教授的名义也没有,听说他这时还在北京大学教学,他对喜好新文艺的青年总是热情地接待。我去看他时,经常遇到一些青年去找他谈文学,谈他们的遭遇、苦闷,谈他们对社会理想的不满。达夫先生总是同情地倾听他们的叙说,有时拉着来人说:‘我们进来散步。’到吃饭的时分就说:‘我们去吃小馆子。’” 有一天,刘开渠又去找郁达夫聊天。还没等他坐下,郁达夫就通知他,有一位从湖南来的青年给郁达夫写了一封信,这位青年是来北京投亲靠友的,可是亲友都不认他,处境十分艰难,住在一个小旅馆里。郁达夫随后就跟刘开渠说:“走!陪我一同去找他,我请你们一同去吃饭。”两人随即便赶往那个小旅馆。可是不巧的是,那位青年外出了。不久,郁达夫在北京的《晨报副刊》发表了《给一个文学青年的公开状》。写信向郁达夫求救而郁达夫前去却错过的青年,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沈从文。 从北京回来后,有一段时期郁达夫住在上海哈同路民厚南里一个人家的前楼上,“小小的一张床,桌上和地上堆满了书。这简单的家具,大约还是向二房东借的,所以除了桌椅和一张床以外,四壁就空无一切。这时他似乎正辞了北京大学的教席回来,身体很不好”。寒酸的处境依然挡不住青年对他的崇拜;宽裕的生活也挡不住郁达夫对青年的接待和维护。当时在上海学画的叶灵凤,“白天背了画箱到美术学校去学画,下课回来后,便以‘文学青年’的身份,成为达夫先生那一间前楼的座上客了。他是不在家里吃饭的,因而,我们这几个跟随他左右的青年,照例总是跟了他去上馆子。他经常莅临的总是一些本地和徽帮的小饭馆,半斤老酒,最爱吃的一样菜是‘白烂汙’。所谓‘白烂汙’,乃是不用酱油的黄芽白丝煮肉丝。放了酱油的便称为‘红烂汙’。我记得有一次到江湾去玩,在车站外面的一家小馆子里歇脚,他一坐下来就点了一样‘白烂汙’,可见他关于这一样菜的喜好之深。”可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郁达夫就是这样和青年们打成一片,赢得他们的爱戴的。 爱国的郁达夫 1919年5月5日,五四运动爆发后的第二天,郁达夫在日记中写下了以下一段话:“故国日削予复何颜再生于斯世!今与日人约:二十年后必须还我河山,否则余将哭诉秦庭求报复也。”5月7日,他又摄影留念,以为国耻志之。郁达夫的这段话,读起来和当时许多热血青年并无两样。不外,一小撮当时参与爱国事情的青年,抗战爆发后却摇身一变,转眼成为汉奸。郁达夫则言行如一,积极投身抗战,并且对日本的友人表明立场:尔后只需国仇,并无私交。大义凛然如此! 郁达夫又是怎样评价他自己的呢?我们都知道他的名言“我是一个writer,不是一个fighter。”这句话他似乎在不同的场所都说过。他说得或许不如有些人说得好,唱得好,但他以自己的生命理论了自己的爱国立场! 郁达夫的天才或许比不上弘一巨匠,他的自律当然更和弘一巨匠相去万里,可是,他的入世恰恰和弘一巨匠的出世一样,为一树两枝,一枝两花,一花两果,一果两味。弘一的放下和舍得,表示了这位从翩翩公子到律宗巨匠的超凡脱俗;而达夫的多情和天真恰恰表示了这位新文学青年在同样时期的挣扎徘徊和踟蹰前行!假如说,弘一巨匠的深邃圣洁反衬了世人的渺小纠缠,那么,达夫的热忱和脆弱则回应了凡人的爱恨离愁。有谁不崇敬弘一巨匠呢?有谁不愿意供养弘一巨匠呢?有谁又不酷爱达夫呢?有谁不愿意接近达夫呢?弘一巨匠解脱了,世人肃然起敬,同念阿弥陀佛;达夫消逝了,世人淡忘了,由于达夫就在我们的灵肉当中。 还是摘抄郁达夫老朋友易君左怀念郁达夫的话吧。“达夫之心爱处,却并不在于其天才之优越,词藻之华美,而在其性情之天真,时令之坚决。凡同达夫接近的,一定都会觉得到:他只是一个真字,没有一点虚伪。”“在他生存时,有不少人骂他为浪漫派、颓丧派;联同与他一同搞文艺反动的伙计们,也尽量排斥他、污蔑他。直到盖棺论定的今天,恐怕还有一些人依旧不知道郁达夫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也依旧有一些狐疑他的浮言;但是,事实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至少,我个人能够提出保障:就我所知道的郁达夫的历史,其终身有两大特性:最忠于自己所爱的女人和最忠于自己的国度民族。能够说:他为女人而生也为女人而死的,他生于国度民族内忧外患之时,死于国度民族危亡颠沛之际。” 寻觅郁达夫的十三章 正是由于郁达夫的有趣,正是由于郁达夫生前死后的褒贬,正是由于郁达夫若干至今未解的谜团,激起了笔者对他的兴味。这本书,能够说,就是为了破解郁达夫的许多不解之谜,也是笔者对郁达夫之同情和了解。全书共十三章,可谓是寻觅郁达夫的十三章。 第一章关注了一个视而不见的问题,即郁达夫的长相。“郁达夫的样子,有人说他像个酒店的伙计,说话是很温柔的,而他自己也爱喝些酒,做做诗,是一个旧式才子的典型,可惜所遇的‘佳人’斗士对他没有好的眼色。”这是当年一个读者对郁达夫容颜的总结。郁达夫身体不高其貌不扬,这是他内心的隐痛,也招致了他对风华照人的王映霞产生了一种自卑而不信乃至狐疑的心情。第二章转向郁达夫和胡适的交往。发明社和胡适乃至文学研讨会在1920年代初的几场混战,由于触及人物众多,研讨者各有详略偏重,而郁达夫之角色却不时含糊不清。本章从郁达夫和胡适的龃龉动身,勾勒出两人从误解到和解进而成为朋友的过程。两人固然不是密友和至交,但终其终身,都是新文化运动和抗战爱国的同志。第三章回想郁达夫和他的同乡、同窗及好友徐志摩的友谊。郁徐两人的文学成就,凡有新文学处无人不知;郁徐两人各自的恋情名满天下,谤亦满天下;而郁徐两人的不幸逝世更令人扼腕唏嘘。和徐志摩一样,林语堂是郁达夫和胡适的好友;和徐志摩不一样,林语堂也是鲁迅的好友。第四章就调查了郁达夫和林语堂的交游,包含郁达夫为林语堂翻译《京华烟云》未果的事。郁林两人先后都到了南洋,一个把自己的生命留下,一个带着巨款而离去。两个朋友,一死终身,交错而行。郁达夫和鲁迅的交情不同普通,这是大家众目睽睽的现象;不外,究竟如何非同普通,以往的研讨以强调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异同来提示两人深沉的友谊的基础。第五章则另辟蹊径,剖析了郁达夫和鲁迅在情感和心理上的相同和互补,指明两人的友谊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同时特别强调了郁达夫在两人友谊中的主动和关于鲁迅之重要。 恋情和婚姻是郁达夫终身如流星般耀眼的缘由之一。过去郁达夫的传记大致述其梗概,可惜于郁达夫和王映霞两人的分手。我们知道,郁达夫“喜欢将他的日记发表,这可见他的喜好真实。他的日记写出了他的坦白,但是他的坦白所遇到的是冷漠”。因而,他的日记有着无独有偶的带入感,值得细细揣摩体验。第六章和第七章就依据郁达夫当年的日记和信件,参照王映霞的回想,重构了两人恋爱的场景和过程,包含一嗔一笑一喜一怒以及其中早就躲藏的违和。2019年夏,《她是一个弱女子》手稿作为郁达夫存世独一完好手稿巡展全国,并拍出了近900万人民币的高价,惹起了笔者对这部小说手稿的兴味。第八章在引见了手稿的状况和小说的身手之后,恢复了郁达夫创作这一小说的过程和心境,剖析了小说主人公和情节的原型,指出“王映霞”是小说主角“郑秀岳”的来源,而郑秀岳女同性恋的情节则是渊源于郁达夫对王映霞的猜疑。《她是一个弱女子》的构思和创作表明了郁王两人的恋情和婚姻在众人羡慕的当年曾经呈现极端严重的裂痕,透露着郁达夫对王映霞的不满乃至对这场恋爱和婚姻的后悔。这也是婚变后王映霞对此小说再三责备乃至愤恨的缘由。 第九章于是转到了郁王两人的十年之痒。依照时间次第先引见了在上海的隐居生活以及裂痕,包含郁达夫以为两人的婚姻是“由于一时的昏迷,就铸下了大错”。然后述及郁王迁居杭州的交游,“风雨茅庐”的建成却难经风雨,郁达夫赴福州就职的风云以及抗战爆发后一家人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是一段走向婚变的行程。 第十章直接讨论剖析了许绍棣是不是第三者的问题。郁达夫1938年夏呵责许绍棣是第三者,那么郁达夫的依据何在?王映霞不时承认和许绍棣有任何私情,那么王映霞的分辩如何?当时的朋友、事后的评论者又是如何剖析评判的呢? 1938年王映霞扶老将幼从长沙坐火车逃难时不慎丢失了一切的行李,包含郁达夫多年来写给她的二百多封信。1982年香港《广角镜》上发表了辗转遗留的郁王的多封信函,其中有十封王映霞招认,有三封王映霞承认。第十一章就考证了王映霞承认的三封信函,依据历史的时空和种种细节,指出这三封信或者是许绍棣写给王映霞,或者是王映霞写给许绍棣,因而断言王映霞和许绍棣的确有肉体上的热恋,但两人当无身体出轨之实。 王映霞暮年有很多采访,也写了不少回想,完整承认自己曾有任何出轨行为。郁王两人的老朋友汪静之看了之后十分生气,要为郁达夫鸣冤。1993年,他写下了指证戴笠是王映霞情人的文章,并在死后由其女儿发表。第十二章剖析了戴笠是第三者这个说法的因由以及证据,进一步考证了王映霞回想中的相关情节,指出在杭州和福州时郁王一家便在戴笠的监控之中;而王映霞从南洋回到重庆先在军委会特检处这个特务机关工作然后又转到外交部当秘书的过程,其中疑点重重。综合种种证据和细节,戴笠之说有合情合理之处,应当给予充沛的注重。 第十三章则是笔者几年前在新加坡走访追踪郁达夫遗址和故居的讲演,解开了郁达夫在南洋遗留的一些谜团。郁达夫在南洋逐步被遗忘,其遗泽也逐步消逝,固然可惜遗憾,但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最后,笔者也借机谈一下本书题目的由来。本书抓住郁达夫“弱女子”这个情结来诠释他的爱恨离愁,提示所谓“颓丧作家”郁达夫的亲情、友谊和恋情。1932年初《她是一个弱女子》这部小说的创作,以及小说手稿奇迹般的保存,无论从郁达夫的情感和心理而言,还是从他存留无多的遗址而看,都有着庞大的隐喻。《她是一个弱女子》的创作,提示了郁达夫、王映霞以及孙荃之间的爱恨离愁。郁达夫在这篇小说中把以王映霞为原型的郑秀岳当作那个弱女子,希望人们“饶了她”,原谅她;而在实践的生活中,如郁达夫在日记里所称,孙荃才是那个弱女子。 不只如此,“弱女子”的情结一直环绕着郁达夫的恋爱、婚姻、生活和创作,而弱女子自身也是郁达夫潜认识的自我投射,是夫子自谓。在一次游玩严子陵钓台时,郁达夫诗兴大发,在钓台留下了一首七律,署名却为“郁达夫夫人”。有人剖析说,“晚近文人,每好化名女子,在报章发表文字,殆表示名士前身本为美人乎?”香草美人,历史上就是文人自托,则郁达夫之视自己为弱女子,并不新奇。其实,郁达夫的终身,就是一个弱女子的终身;用传统的观念说,可谓“红颜薄命”。他从和胡适交往的一开端,就是以弱者的形象呈现的;他的半自传体的小说,其主人翁或是病者,或是弱者;而他在文坛上的挣扎,也被视为“颓丧派”的代表,不只被“道德家们”大肆驳斥,也被左派文人蔑视和欺辱。最终,“颓丧”的郁达夫在万里之外的蛮荒岛屿牺牲了,而他的朋友们也华服醇酒俨然贤达了。 可是,哪怕在他死后,对郁达夫的人格,对他的爱国,对他的作品,污蔑和争光依然继续,出言讥诮者以至还包含他真诚辅佐过的朋友。而他自己为国早死,无口以辩。如此而言,郁达夫才真正是那个弱女子,故此解题。 上海人民出版社 学林出版社 上海远东出版社 上海书店出版社 格致出版社 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有限义务公司 上海光启书局有限公司 上海《理财周刊》社有限公司 以专业学术打造品牌 以社会义务引领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