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书敬 单位:淄博职业学院稷下研讨院 最后说说手表和收音机。 与前两大件相比,手表和收音机属于“朴素品”和“消费品”,因而呈现地较晚,家庭保有率较低。老人和孩子看待这两大件的态度截然不同,因而会发作猛烈的矛盾抵触。老人以为,刚刚填饱肚子,花闲钱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败家。年轻人则坚决地以为,手表才干代表与时期同轨——“时间就是金钱”嘛,听广播才干知道外面的世界,才不会掉队。不论老子愿不愿意,反正钱是我打工挣来的,给你来个先斩后奏,手表箍在腕子上了你还能给我扒下来?收音机除了放盛行歌曲、说相声外,放黄梅戏、唱京剧的时分,你不也笑眯眯的听得很恣么?因而固然有争持,一家人还是为凑齐了这“三转一响”而心称心足,生活充溢了阳光的滋味。 最初的手表以“上海”牌为尊,单就看看表盘上“上海”两个美术字,都会觉得心情酣畅。表链子一定要用不镀镍锈钢的,要松一些,割麦子垒猪圈时,不时地抬起胳膊晃晃伎俩,让手表往下落一落,更重要的是明晃晃地让他人看看,咱也是有表一族!买不起上海牌的,其它牌子的也凑活。初中同窗时田帮着家里收了一假期的花椒,父亲给他买了一块“宝石花”释,在班里就格外牛气,不时地抬起手来看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通知我们往常几点了。后来从南方走私过来了电子表,几点几分直接写在屏幕上,晚上天亮看不见,一按按钮,灯泡一亮,清分明楚的。不外这电子表也不低价,二三十块呢!而且总觉得南方来的这轻飘飘的东西没有上海牌的铁疙瘩靠得住,万一要是坏了找谁修去?邻村的齐肖文是能人,倒腾电子表,曾放在村里十几块让帮着代卖。既然是代卖,咱先戴上试试呗,于是一人一块,晚上戴上去浇地,不大霎就摁下按钮看看几点,摁一下自动报时,听里面规范的普通话“往常时辰,几点几分整。”几天后肖文来了,表一块没卖进来,倒是有两三块给使得没了电,弄得他很不快乐。 收音机跟手表一样,是满足青年人肉体需求的,因而固然价钱不菲,一家人还是努力挣钱尽早把它买回家。当时淄博无线电四厂、七厂消费的“海鹰”牌“双喜”牌收音机很有名,后来又有了红灯牌、宝灯牌等。这收音机下宽上窄,是个长方体的匣子,有些中央痛快叫做“戏匣子”。喇叭装在在里面,正前面的上半部分用带花纹图案的绸布装饰,绸布上有礼花或红灯,美观大气。下半部分用透明的玻璃盖住频率指示表,两边装有两个旋钮,左边的调频道,右边的调声音。这“戏匣子”当然是越大越好,由于越大越显得气度,摆在一进门的大桌子,上面盖上一块崭新的毛巾,旁边是擦地锃亮的马蹄表,这是当年鲁中乡村家庭的规范陈设。 收音机白天播放的节目未几,而且大多是农林函授课程节目,广播中一男逐一女,一问一答,显得很生硬很单调。小卖部的六哥书明对这些函授节目却很感兴味,经常把音量开到最大,常常是听了节目,忘了买卖。一到晚上或者星期天,收音机里顿时繁华起来,调频率的手要很慢很慢地,生怕漏掉任何一个节目。兄弟姐妹们经常为收听哪个节目而意见不一。有愿意听盛行歌曲的,有喜欢听广播剧的,还有喜欢听评书的。处置争议的准绳是,大的让着小的,闺女让着儿子,老人让着孩子。喜欢的节目听不到也不要紧,第二天上午还会重播,因而最后都能放置争议,共同收听。 收听节目中印象最深的要数“收听敌台”了。调频率的过程中,有时会“啾啾”地响,然后就有很怪异的普通话传过来,说的都是东南那个小岛上的事。学校里教员经常劝诫,那就是敌台,不能听,听了就是叛国,就是立功。于是就不听,换台。还有时听到莫明其妙的数字:2078,3689,2433…后来才知道,这是特务在用密码传送信息。当时很奇特,这一串串数字能传送什么情报啊?要是自己能学会用数字传送情报,那该多好! 最容易流逝的东西就是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众所周知的“三转一响”往常简直绝迹了,就连这种叫法也得努力跟年轻人解释一通人家才干听懂。中老年人怀旧,特别是这“三转一响”对他们影响极深,是他们曾经的幻想和目的,包含着浓郁的感情和深深的回想。因而,不论年轻人喜不喜欢,阅历过那个岁月的人们无论如何也不会遗忘那些转动的轮子和响起的声音。值得庆幸的是,山东理工大学的张维杰教员退休后,在淄博周村自费树立了一个“三转一响”博物馆,各种老物件美不胜收,您无妨来跟随一下当年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