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济生：董小宛並非董鄂妃

多尔衮刚刚带领满洲八旗军队入关后，孝庄皇太后就下了一道旨意：“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从此之后，清廷一切女子都是八旗女子。孝庄皇太后为何对汉族女子这么大的成见呢？其实不止是她，孝庄皇太后的丈夫皇太极，看到女真族的装束遭到了汉人的影响，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下令八旗子弟谁也不许感染汉人的习气。

顺治十年(1654年)初冬，顺治帝一道诏令拉开清朝选秀第一季的帷幕。诏令规则，凡八旗官员、另户军士、闲散壮丁等，家中年满13~17岁的女子都必须参选秀。年龄超越17岁的女子则不再参与。明文规则: 秀女待阅必须着旗装，严禁"时俗服装"(即汉族女装)。选秀很严肃！

选秀不是选美，家世和品德才是清朝选秀女的第一规范。一请求在旗家世，血缘地道；二请求秀女品德淑贤，性情温良；三请求容颜端庄，若颜值太诱人，一脸狐媚妖艳相怎样能进宫？有损皇帝名声，搞不好也有损其他的……。后经康熙、乾隆、嘉庆等几朝修订，选秀制度才算定式。

清朝后宫佳丽，全都是选秀选出来的，上到皇后，下至宫女……契合条件的旗人少女(不都是满人)必须参与，皇帝挑之前不准订婚约；不在旗的女子就别想了。

据《清宫后妃宫庭生活》（029页）：“清代将第一次选中的秀女称“记名秀女，凡被初选记名者，不论终选能否被选中，记名期间便不许聘嫁他人（普通以五年为限）。倘若此间有私行嫁娶者，一概按例治罪。只需那些病残丑陋，的确不堪入选者，能够自行聘嫁。但必须经族长、领催、该管佐领、都统层层具保，声明情由。由都统咨行户部，户部再奏明皇帝，经允准前方可免选，自行婚配。另一种状况是初选即未选中或虽初选记名，但复选时落选者，可由父母做主，自行婚嫁。但是，也有个别状况，就是应选女子因某种缘由从未经过阅看，或经初选记名留牌子的秀女长时间未被复选，而记名期已过，就只好落个终身不嫁的凄惨命运了。”也就是说宫庭里的一切人都有细致的档案资料，任何人都不能隨便蒙混其中。

我们都听过顺治和董鄂妃的故事，这个董鄂妃专指孝献皇后董鄂氏，顺治后宫里的董鄂妃有三个，其中还有一亇比董鄂妃更惨的董鄂妃。

第一位董鄂氏：宁悫妃

宁悫妃董鄂氏是长史喀济海的女儿，她的曾祖父是清初五大臣之一董鄂·何和礼。

她原本不是宁悫妃，只是顺治帝的一个庶妃。1654年，她生下二皇子福全，所以福全是顺治帝最大的儿子。但是她的位置并不高。

侥幸的是，由于大皇子曾经夭折，福全从小就只想当“贤王”，不想争皇位。而且他长大后真的成了贤王，辅佐弟弟康熙帝，身经百战。或许是由于福全的贡献，到了康熙十二年，董鄂氏被加封为“宁谧妃”。

关于这个封号，《清圣祖实录》写的是“宁谧妃”，但乾隆时期的《钦定大清会典则例》、《皇朝文献通考》都写的是“宁悫妃”。康熙三十三年，宁悫妃逝世，康熙帝为她布置了正妃级别的葬礼。

第二位董鄂氏：孝献皇后

孝献皇后就是被传得最多的那位董鄂妃了。董鄂氏的身世有多种说法。

第一：正史说

《清史稿 列传一 后妃》

孝献皇后，栋鄂氏，内大臣鄂硕女。年十八入侍，上眷之特厚，宠冠后宫。顺治十三年八月，立为贤妃。十二月，进皇贵妃，行册立礼，颁赦。上皇太后徽号，鄂硕本以军功授一等精奇尼哈番，进三等伯。十七年八月，薨，上辍朝五日。追谥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

董鄂氏是满洲正白旗人，生于清崇德四年，父亲鄂硕是一名满洲军官，袭爵三等轻车都尉。顺治二年以后，鄂硕随多铎南征，并不时驻扎在江南——这一阅历对他的子女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好比说鄂硕的儿子、董鄂氏的弟弟，同时也是康熙朝名将的董鄂·费扬古，非但曾在平灭三藩之乱和歼灭噶尔丹之战中居功至伟，不为人知的是他的文学水平也很高。

而费扬古能够文武全才，除了个人天资以外，其童年时在江南长期寓居，并因而遭到汉族文化的影响和熏陶可能是另一个重要的要素。

顺治二年，董鄂氏刚满7岁，她十二、三岁之前，不时生活在江南，这段阅历显然对她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后来的史中说她天资聪明、悟性极高，好读史书、精书法，特别是气质温婉娴静、善解人意——与那些天性未泯、带着浓厚的草原或是关外风情的满蒙女子相比，董鄂氏别有一番与众不同而且鹤立鸡群的风姿，整个人都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才女气质，即便是混迹于千百人中，亦能让人眼前一亮。

在偌大的后宫中，这样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女子真实太显眼，被顺治帝视为知己。书读得多果真不一样，孝献皇后聪明贤惠，不只抓住了皇帝的心，还对孝庄太后特别孝敬。

就在她入宫的当年，与之一见钟情的顺治皇帝就迫不迭待将董鄂氏连跳数级，直接册为贤妃。而且福临犹觉缺乏，仅过了一个月，便又将他的最心爱的女人晋为皇贵妃：

“谕礼部。朕前奉圣母皇太后谕：内大臣鄂硕之女董鄂氏，立为贤妃。本月二十八日又奉圣母皇太后谕。式稽古制，中宫之次，有皇贵妃首襄内治。因慎加简择，敏慧端良，未有出董鄂氏之上者，应立为皇贵妃。尔部即查照仪式，于十二月初六日吉期，行册封礼。”（《清世祖实录·卷一百三·顺治十三年九月甲戌》）不只如此，还接连做出两个在当时看来状若猖獗的举措，使得朝野都为之震动：

其一，顺治皇帝亲身发布诏书，向全天下宣布册立董鄂氏为皇贵妃的决议。依照传统，只需皇后才干享用这样的待遇，为了册立个皇贵妃（说白了就是个妾室）就把局面搞得如此正式、盛大，反正我翻了大半天的书，也没找出第二例。

其二，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初六，福临为董鄂氏举行了范围浩荡的侧妃仪式，并为此颁诏大赦天下——这就更过火了！话说大赦天下，这种事可不是能闹着玩、随意来的，通常只需在皇帝登基、立太子或是遭遇严重灾难以及改换年号、立皇后等状况下才干中止。而在清朝，最后两条理由也是不存在的，因而清朝是“一帝一号”，皇帝登基与改换年号是基本同步的，而册立皇后仅发恩诏。为册立皇贵妃大赦天下，最少在清朝是绝无仅有的。

百度词条《郑胜利北伐南京，顺治要退到关外遭孝庄指责，郑胜利犯下兵家大忌》：“董鄂妃与皇帝不同，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宫里宫外的一切利害关系。何况，关于婚外情的关系，顺治能够不以为然，董鄂妃却不敢也不能伪装没有发作过。因而，面对太后和皇后，，退役奔忙好像婢仆，毫无宠妃的容貌。素日处置宫务之时，她也从不敢以位尊自恃，对一切的她采用了低三下四的姿势人都礼敬有加，“长者媪呼之，少者姊视之”，以至劝顺治与其他妃嫔接近。与此同时，她也深知自己所依托的仅仅是皇帝的溺爱，一旦宠衰就不堪想象。因而她也在规劝进谏的同时，极力地逢迎“至尊”的心意。

初入宫时，董鄂氏或许还有些得到皇宠的喜悦，有时会像普通的妻子那样，在丈夫无理责备时为自己辩护。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看到了后宫女子的遭遇，进一步了解了丈夫的性情，她不敢这样做了。

在被顺治呵责时，即便自己再有道理，她也强忍冤枉向丈夫陪不是。知道顺治为朴素而废静妃之后，她就克行俭省，“不用金玉”。她本是满人，并不通汉学，更不习禅，但为了迎合顺治，她也诵读四书五经，还勤练书法，而且竟“未久即精”，顺治让她学禅，她也很快就“参究若有所悟”。一切的一切无疑都使这个年轻的女人心力交瘁。

——顺治知道“爱妃”的心事吗？看来他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是皇帝。即便在后来为董鄂氏所写的《行状》中，他依旧写道：“偶有未称旨，朕或加谯让，始犹自明无过；及闻姜后脱簪事，即有宜辩者，但引咎自责而已。”以为董鄂妃之所以不再为自己分辩，完整是由于受了自己的“教导”，懂得了“姜后脱簪”作自我批判的道理。

但是，就在董鄂妃努力顺应顺治、顺应后宫渐奏效果的时分，又一件事发作了，这件事最后摧毁了她保险度日的希望。”

这亇董鄂妃在1657年生下四皇子，几个月后夭折，董鄂妃在1660年病逝，可惜红颜薄命，到头来只需一个追封的皇后名分。

第二：襄亲王福晋说

往常也有许多著述和影视剧，以为董鄂妃原是襄亲王的福晋，后被顺治帝归入宫中，成为宠妃。襄亲王，博穆博果尔，清太宗皇太极的十一子，生于崇德六年（1641）十二月二十日申时，其生母是懿靖大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娜木钟，顺治十二年（1655）二月二十一日册封为和硕襄亲王，翌年七月初三日己刻卒，年仅16岁。

顺治帝幼年即位，母亲孝庄文皇后对他管束极严，加之朝廷大权长期由叔叔多尔衮掌管，构成了火暴、猜忌的性格。孝庄文皇后出于政治上的思索，将自己的侄女、蒙古科尔沁部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博尔济吉特氏立为皇后。这位小皇后从小养尊处优，尖酸苛刻，并不能体谅顺治帝的苦衷，常常与顺治帝发作口角，小两口的感情并不调和。因而，顺治帝觉得事事皆不顺心，内心很是苦闷。清初有命妇轮番入侍后妃的制度，董鄂氏经常到后宫入侍，这便给顺治帝与董鄂氏的相识相恋提供了机遇。董鄂氏的美貌和才情深深地吸收了这位多情的少年天子的心，而董鄂氏的丈夫终年收兵打仗，闺中寂寞，也对顺治帝产生了好感。两个友谊相投的人疾速坠入了情网。

《汤若望传》中有一段汤若望的回想：顺治皇帝关于一位满籍军人之夫人，起了一种火酷爱恋。当这一位军人因而训斥他的夫人时，他竟被关于他这训斥有所闻知的天子亲手打了一个极异的耳掴。这位军人于是乃怨愤致死，或许竟是自杀而死。皇帝遂行将这位军人的未亡人收入宫中，封为贵妃。这位贵妃于一千六百六十年产一子，是皇帝要规则他为未来的皇太子的。但是数星期后，这位皇子竟而逝世，而其母于其后不久亦薨逝。皇帝陡为哀痛孝康章皇后（康熙生母）像所致，竟致寻死觅活，不顾一切。

这位皇子是皇几子，生母是谁？汤若望没有明说。福临共有八个皇子，除玄烨外，在七个皇子中，皇二子福全、皇五子常宁、皇六子奇授、皇七子隆禧、皇八子永干等五人皆卒于康熙朝，勿庸思索。这样只剩下皇长子钮钮和皇四子。钮钮生于顺治八年（1651）十一月初一日，殇于顺治九年（1652）正月三十日，只活了八十九天，生母是庶妃巴氏。此子虽也是早殇，但不是殇于顺治暮年，而且他的生母是庶妃巴氏，未封过贵妃，因而，钮钮和巴氏不可能是汤若望所说的皇子和那位贵妃。往常只剩下皇四子。该子生于顺治十四年（1657）十月初七日，殇于顺治十五年（1658）正月二十四日，生母是皇贵妃董鄂氏，即后来的孝献皇后。董鄂氏死于顺治十七年（1660）八月十九日。由此看来，汤若望所说的只能是皇四子和皇贵妃董鄂氏。但这里有两个出入，一是皇四子生年是公元1657年，而汤若望所说是1660年；二是皇四子生母是皇贵妃，而不是贵妃。

第三：秦淮名妓董小宛说

董小宛，名白，字青莲，生于明朝天启四年（1624），秦淮名妓。崇祯十五年（1642），19岁的董小宛从良，嫁给了比她大14岁的著名的“四公子”（方以智、陈贞慧、侯方域、冒襄）之一的冒襄为妾。二人感情真诚，相敬如宾。战乱中，夫妻二人颠沛流离，相依为命达9年之久。董小宛终因劳瘁过度，于顺治八年（1651）正月初二日病死，时年28岁，葬于如皋冒氏的影梅庵。

但是《清宫演义》、《清宫十三朝》等小说，均将孝献皇后董鄂氏说成是秦淮名妓董小宛。扼要情节是：清军统帅洪承畴本是好色之徒，早闻“秦淮八艳”（马湘兰、卞玉京、李香君、柳如是、董小宛、顾眉生、寇白门、陈圆圆之名，尤慕董小宛。洪在攻占江南时，果真生获董小宛，藏之府中，企图霸占，无法小宛誓死不从。洪黔驴技穷，最后不得已，于顺治二年（1645）将小宛献入皇宫，遂成为顺治帝宠妃。也有说小宛是豫亲王多铎俘获，送入宫中的。也有人说是由钱谦益、柳如是和冒辟疆以“西施沼吳”之法献给顺治的，也有人说董小宛入宫后又私自回如皋探亲，还有人说董小宛从宫中逃回如皋当了尼姑。

为什么将风马牛不相及的董小宛与董鄂妃扯在一同了呢？可能是由于她们俩的姓中都有一个“董”字，二人又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一些文人在编写野史时，为了使情节新奇，有吸收力，或出于对清朝皇帝的故意伤害，于是便采用了移花接木之术，将董小宛说成是董鄂妃了。其实，董鄂妃的“董”是满语译音，“董鄂”也有译为“栋鄂”、“东古”、“冬古”、“东果”的。

冒鹤亭先生以为入宫之说是光(绪)、宣(统)间“群小肆无忌惮之言”。民国初年王梦阮和沈瓶庵合署《红楼梦索隐》，无附会,胡乱推测。胡适驳斥“索隐”混杂史实与文艺作品。高阳师法陈寅恪以史说诗,实则借诗造史。其实，陈寅恪亦指“董小宛即董鄂妃”为以讹传讹。一代史学大家孟森于1915年发表《董小宛考》，对董小宛生平详加考证，拔翳纠谬，廓清雾障，使清世祖之董妃另有其人不辨自明。因代先祖雪诬，冒鹤亭先生曾向孟森致谢。《辞海》亦就董小宛即董鄂妃之说于辞条中正色造谣。

关于董小宛从宫中逃回如皋一说，且看端敬皇后行状云：“后性孝敬，知大致，其于上下，能谦抑惠爱，不以贵自矜。事皇太后赡养以至，伺颜色如子女，左右趋走，无异女侍。皇太后良安之，自非后在侧，不乐也。朕时因事幸南苑及适他所，皇太后或少违豫，以后在，定省承欢如朕躬。朕用少释虑治外务，即皇太后亦曰：“后事我讵异帝耶？”故凡出入必谐。朕前奉皇太后幸汤泉，后以疾弗从，皇太后则曰：”若独不能强住一同，以慰我心乎？”因再四勉之。盖其不忍去后如此。

其事朕如父，事今后亦如母，晨夕侯兴居，视饮食，服饰曲体罔不悉。”如此调和的“婆媳”

“夫妻”““后妃”关系，若董鄂妃是董小宛，为什么要逃离皇宫？何况皇宫警卫森严，谁能私自出宫，贵为后妃者必有一群宫女、太监时辰不离左右，怎样能独来独往随意分开皇宫？分开皇宫又怎能远行千里？这亇问题能说得分明吗？

还有时间上不契合，董小宛1651年在如皋逝世，而董鄂妃是1656年立为妃的，这五年时间差如何解释？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研讨馆员邹爱莲和副研讨馆员尹淑梅，在纪录片《清宫秘档》第二集中依据史料研讨的结论：“董小宛不是董鄂妃”。

第三位董鄂氏：贞妃

在三位董鄂氏中，贞妃应该是最惨的。她是孝献皇后的族妹，两人的曾祖父都是董鄂·鲁克素。

清顺治帝贞妃，董鄂氏，一等阿达哈哈番巴度的女儿，孝献皇后的族妹。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初七日，以身殉世祖死。

康熙帝追封为皇考贞妃。原葬蓟县黄花山下，康熙五十七年移葬孝东陵。

死因考证

她是顺治帝后妃中独一从殉的人，后世对个中理由有所猜测。有一说以为她的殉死与孝献皇后有关：由于孝庄太后深感顺治帝太过溺爱孝献皇后，在孝献皇后死后顺治帝伤心过度，做出追封皇后、葬礼逾度等等违犯礼数之举，最后早逝，种种不幸皆归因孝献。野史以为贞妃为了停息孝庄太后对孝献的仇恨（实践上，依据《端敬皇后行状》的说法，孝庄爱屋及乌，待孝献如亲女，何来仇恨一说），自愿殉葬，以免董鄂氏一族受牵连。历史小说作家高阳在《清朝的皇帝》一书中，即采此说，以为贞妃由于孝献之故，为停息世祖废后娘家的愤恨而被逼殉葬（世祖废后在顺治十年被废，孝献在顺治十三年入宫，何来招了废后娘家一说）。由于康熙十二年（1673年）敕，禁奴仆殉主，明令彻底废弃活人殉葬之习。因而贞妃是清朝最后一位殉葬的妃嫔。

史料记载

《清圣祖实录》顺治十八年：

“谕礼部、皇考大行皇帝御宇时。妃董鄂氏、赋性温良。恪共内职。当皇考上宾之日、感恩遇之素深、克尽哀痛、遂尔薨逝。芳烈难泯。仪式宜崇。特进名封、以昭淑德。追封为贞妃。一切应行礼仪、尔部察例具奏。”

《皇朝文献通考》：

“妃栋鄂氏，轻车都尉巴度女，顺治十八年二月追封皇考妃。”书上记载的她独一的事迹就是在顺治帝死后跟着去了，顺治帝后妃中只需她一个人殉死。她因而被追封为皇考贞妃。

尴尬的是，她死后还不能和顺治帝葬在一同，而是葬在蓟县黄花山下。直到孝惠章皇后（康熙帝的嫡母）逝世后，贞妃才被移葬到孝惠章皇后的孝东陵，和顺治帝的妃嫔们聚会。

这三个董鄂氏是同一个家族，谁都假不了，清史稿也假不了。

《清代后妃宫庭生活》（172页）：皇子“洗三”礼与民间同，只是更盛大，而且位次、等级分明。凡来贺者，依次捐赠金银珍宝、贵重礼物，即称谓上也不相同。皇太后、皇帝、皇后所赠谓之赏、妃嫔以下谓添盆，……后妃生育逾月，后改为小满月（产后十二天）都要遭到恩赐，……至于小满月、满月、周岁等日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筵宴等活动，得赐礼品更是难以计数。

《清代后妃宫廷生活》（169～171页）

皇子的哺养

凡有望子生，即设喂养乳母及侍母承侍内宫，并不用后妃等亲身抚育。乳母的选择，按《钦定总管外务府现行则例》规则，凡选择嫫嫫（亦写作嬷嬷）妈妈里，据宫殿监视、领侍太监等所传，即交各佐领、管领査选，将应选之人送与宫殿监视领侍太监等挑取。自然是选择一些年轻体健、乳汁好的青年妇女，她们舍弃自己的亲骨肉，将可贵的乳汁喂养皇家的阿哥。雍正七年奉旨：阿哥、公主等之嫫嫫妈妈里，每月赏给银二两，白米二斛。乾隆三十九年奉旨：“嗣后选择照看阿哥等妈妈，著在京寓居东三省侍卫官员妻室内会清语（即会说满语的人）者选择。”这大约与乾隆帝倡导“国语”有关，以便阿哥、格格自幼习学满语。这些当然是指“侍母”而言。

喂养阿哥、公主等的乳母，生活待遇也有规则，日用分例：猪肉一斤、米七合五勺、盐三钱、生菜十二两。以保障有充足的乳计。月例：银二两、米二斛。这是给乳母的报酬，可为养家之用。还有年例，即每年可得云缎、衣素缎、纺丝、纱、绫、棉、绸各一疋。这些“养母”进宫八个月为期满。可得赏银一百六十两。

在清宫里这些乳母还有最大的企望，就是一旦承侍皇子得继帝位，自己能够例得封赠 ，连同其于孫也能够“例邀世职产业之赐。侍母自身无封，但可得赠世职，邀恩赐。康熙十六年，就曾奉旨将“世祖章皇帝乳母朴氏，今封为奉圣夫人，顶帽服色照公夫人品级”。即可穿用公夫人享用的朝冠、朝袍、朝褂、朝裙等。可头戴帽顶镂金花金座、中饰四颗东珠、上衔红宝石，前缀金簪三只的朝冠，身着蓝和石青色、彩绣纹饰的朝袍。自己自然是好不威风，甚而“一人失势。鸡犬升天”。子子孙孙也跟着沾光露脸。

但是，一旦有渎职之处，对其惩办也是牵连全家。康熙四十五年就曾发作了一桩悲剧，康熙帝第十九公主因乳母没有尽心照料，贻误病情，仅三岁便夭折。康熙帝震怒，将此乳母全家充发边疆为奴，特降旨称：“小阿哥、小公主、小格格处乳母等，各宜真实经心，不许怠慢，如有粗率怠慢之人，现有十一公主（应为十九公主）之例，一家俱行充发”。由此可见皇家子女的看守抚育很严厉，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皇家深宫后院，也不可能故弄玄虚，否则当阿哥、公主不幸夭折，乳母可买一亇小孩来蒙混过关，就能够避免惩罚。

清宫禁卫森严，宫廷的禁卫组织中世代为皇家奴仆、从属于外务府的包衣群体，是一支深受皇帝信任的特殊力气。其中包含三旗包衣护军、骁骑、前锋三营，共有官兵七千余人，由外务府大臣管辖，主要职责是守卫宫门和稽查出入，宫内由其守卫的宫门共有十二处。其他担负宫廷禁卫任务的还有官兵人数达一千八百余人的前锋营；担任守卫京师和皇帝出巡扈从，官兵人数多达一万余名的神机营；还有掌管着京城九门钥匙，担任紫禁城外整个京城的门禁守卫、治安缉拿，并有权“颁其禁令以肃清辇毂（京城）”的步军营（步军统领衙门），统率着八旗步兵和京城绿营的马、步兵共五万三千余人。（任何人不能随意出入皇宫的。）任何人由于避痘出宫，也是管理十分严厉，可谓与世隔绝的禁卫深严之处。

所以说，宫外之人不可能混入宫中，更不能鱼目混珠，宫中人也不能隨便外出，违者殺无赦。

综上所述，一言以蔽之：“董小宛並非董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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