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帕特农”——说雅典卫城神庙

（建筑美学随笔）

作者：卢忠仁（教授）

人们说：希腊以雅典为荣，雅典以卫城为高，卫城以帕特农为尊。不到雅典，就不算到希腊；不到卫城，就不算到雅典；不到帕特农神庙，就不算到卫城。 我听后，自得地会意一笑：我到过希腊、也到过雅典，还到过帕特农神庙。

一、雅典卫城

▲雅典卫城

那是一个早春，我上午在希腊雅典看完了太阳神庙和万神殿，下午便到雅典卫城旅游。从卫城的入口的一份简介中稍微知道：“帕特农神庙”建在希腊首都雅典城中的卫城山丘之上。 “雅典卫城山”，意译 即“高丘上的城邦”，海拔高150米左右，是一个船型石灰岩山岗。山的东、南、北面是悬崖峭壁，西侧是一个缓坡。 卫城山上有庞大的宗教建筑群。 而卫城山就是庞大建筑群的自然底座。

山上的建筑有大门、前门、山门，有著名的帕特农神庙、胜利女神殿、伊瑞克先神殿。这些建筑建位于4000平方米的卫城山顶上，建造于公元前447——432年间，用大理石料10多万吨，均来自距卫城10英里的大理石采石场的纯白色大理石。这些石料用多匹马和人力拉上山顶，经过切割、雕琢、打磨等工艺构成建筑构件然后装配、建造，构成卫城山上庞大无比的建筑。（本文不打算全面叙说雅典卫城，只略谈一谈“帕特农神庙”的建筑之美。）

我从卫城山西侧缓步向山顶帕特农神庙攀爬。（“帕特农”，Parthenon；希腊文意为“处女”。“帕特农神庙”意为“处女之室”，又叫“雅典娜之室”。）帕特农是供奉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将纺织、裁缝、雕琢、陶艺、漆艺等等传给人类的聪慧女神雅典娜的神庙。雅典娜也就成了雅典的意味。 神庙是古希腊首领伯里克利在公元前5世纪下令建造的，由当时最巨大的雕塑家 菲狄亚斯任总监、最巨大的建筑师 伊克蒂诺和卡里克利特设计。

二、帕特农神庙外观

▲帕提农神庙

这里我们先说神庙的外观。神庙建在卫城山顶上的一个280×130米的自然平台之上。庙下部有50厘米高、70厘米宽的3层基座。神殿长70米，宽31米，高超越13米。 神殿周围由48根白色大理石石柱支撑，石柱有半圆形的凹槽和锥形柱头，石柱高10.5米，柱底直径2米，其比例为5:1，使石柱显得细长挺拔。 帕特农神庙的柱式是“多立克”柱式。

希腊建筑的柱式有三种：多立克式、爱奥亚式、柯林斯式。罗马建筑家维特鲁威曾这样比方：多立克式是父亲的作风，爱奥亚式是妇人的作风，柯林斯式是少女的作风。帕特农神庙的石柱用的是多立克式，意在把大理石的坚硬繁重体质凝结为天衣无缝的雄伟气势，表示力气、严肃和威严。

古希腊大哲学家毕达哥拉斯以为“万物皆是数”，追求数的圆满比例，是古希腊人世界观典型的表示。毕达哥拉斯以为最圆满的比例是1:2，而帕特农神庙的宽度与长度比例是4:9，石柱的立面的高与宽的比例是19:31，都接近于1:2。 对这座神庙的丈量显现，它从部分到整体都能够归入圆满的黄金分割率的次序之中。 2500年前古希腊人别具匠心，发现的这一奇妙，真是人类文化的奇迹，让人惊叹不已。

▲雅典帕特农神殿中爱奥尼亚柱式上的横饰带浮雕《泛雅典娜祭典》，创作于公元前447-前432年的古典时期。

神殿檐壁用爱奥尼亚式的浮雕饰带，浮雕饰带从门廊延伸到南北两面墙上，绕行一周，连为一体。总长160米，上面雕琢的人物超越500，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东西面三角楣和92块间板装饰的中楣饰带，也都有许多高浮雕。这些浮雕大多数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故事，浮雕中的天神、或威武雄壮，或飘逸萧散，其灵动的眼神、健美肌肉、飘扬的袍服、多样的神态、……都描写得淋漓尽致。表示了艺术家对生命之美、生活之美的酷爱和思索。这些浮雕听说都出自 菲狄亚斯之手。

总之，神殿外观整体谐和，结构合理，单纯洗炼，比例精确，规划巧妙，线条简约，参差有致，装饰精巧，气势雄伟，巍峨壮观，明快开朗，给人以稳定、坚实、厚重、庄严、庄严、典雅的美感。明显遭到了毕达哥拉斯学派和“欧洲城市规划之父”——希波达摩斯的“整体、调和、次序、美观”的理念的影响。法国著名美学家丹纳在《艺术哲学》中论述雅典卫城建筑时说：希腊人“使建筑物的几何形体像生命一样妩媚，多样，新陈代谢，飘逸有致。”

三、帕特农神殿内景。

神庙内部分为三个部分，前殿、正殿和后殿，整个内殿装饰简约严肃、大方朴素。

正殿内“百步大厅”，供奉着雅典娜神像。听说，神像高12.8米，由庞大的香木雕成。雅典娜全部武装，头戴饰有战车和飞鹰的头盔，左手持盾牌，右手托胜利女神。神像酮体用金片包裹，面部、手臂、脚趾用象牙和黄金装饰，双眼则用宝石镶嵌。 雕像上方有桅杆，意味她的航海维护者的身份。前殿用两层多利亚柱列围，绕巨像左右和前方，上承屋顶，旁开空廊，把雅典娜神像烘托得愈加高大。

▲ 雅典娜神像

公元前170年左右，亲眼目睹过帕特农神庙辉煌的古希腊散文家波桑尼亚，引见了当时还完好无损的帕特农神庙和雅典娜神像：雅典娜雕像由象牙和黄金做成，神庙的绘画与雕琢，因黄金象牙以及彩绘与珠宝的装饰而闪闪发光。在她的头盔中间镶嵌着人面狮身像，头盔两旁雕琢着半狮半鷲的怪兽。雅典娜身着长及膝下的长袍，俯首挺立，胸前的美杜莎（蛇发女妖）象牙雕精巧绝伦。她的右手托着高大的胜利女神像，左手握着一根长矛，脚边有一面盾，盾旁有一条蛇。雕像的基座上还刻有潘多拉的降生。

雅典娜神像，是大雕塑家菲狄亚斯的杰作，也是古希腊雕塑艺术的“黄金时期”的代表作之一。菲狄亚斯的雕塑作风特征是：姿势宁静，表情庄严，肉体高尚，制造精确。他的雕塑作风“不时支配着希腊雕琢”。

今天，神像原作已不存在，（146年被罗马皇帝劫走，后来下落不明。）以后世界各地的雅典娜的雕像和画像都以帕特农神庙的雅典娜雕像为底本。

四、帕特农是永世圣殿

帕特农神庙的建筑是人类的力气和聪慧的确证。单说10多万吨叫“蓬泰利克”的白色大理石，就是从10英里外的蓬泰利克山采掘，再运上一百多米高的山顶，所花的人力、物力就是在今天也是很难想象的。还有那将数万吨大理石切割、雕塑、打磨、装配等建造工艺耗费的人力、物力……更是不可想象。而且，这座辉煌、庞大的神庙是在15年短的时间建构成的。建造得这么快而且这么精致壮美，更是难以想象的。 中国前总理温家宝2010年10月3日在希腊议会演讲时说： “当我面对雄伟的帕特农神庙时，思绪万千。在2400年前的物质条件下，希腊人民需求抑止多大的艰难，才干建造这样雄伟的建筑！”（见《2010年10月4日《人民日报》）

古罗马历史学家普鲁塔克（公元46——120）在《伯利克利传》中谈到雅典卫城的建筑时说：“大厦巍然耸立，雄伟杰出，轮廓秀丽，不相上下。……雅典建筑抵达了古希腊建筑、庙宇、柱式和雕琢的最高水平。”他说帕特农神庙：“它像是永世开放的鲜花，看来永远不受时间的触动，似乎这些作品被注入了永不衰竭的气息和永不衰落的灵魂。（引自蒋孔阳、朱立元主编《西方美学史》第1卷153页。）

法国大作家福楼拜说帕特农神庙“是历史与艺术最绚烂的源泉。” 一位中国学者对帕特农神庙也有一段美丽书写：“每当朝阳东升或夕阳西下之时，当金色的阳光洒在美丽的石柱之上，帕特农神庙就会奇迹般地呈现出无以言表的艺术魅力，似乎是一座纯金打造的宫殿。在石灰岩的山岗上，耸峙着一座承载着人类数千年文化之精髓的巍峨建筑。”（见陈定家：《“希腊肉体”与“审美理想”》）

中国美学家们还评论：巴特农神殿及其雕塑是整个希腊古典艺术的高峰，它表示了希腊传统的审美理想——匀衡、比例及调和的尺度，并且也是整个希腊艺术的冠冕和世界艺术史上最巨大的成就之一。帕特农神庙是希腊肉体和审美理想的圆满表示，是“希腊的国宝”，是“希腊的眼睛”，是希腊的意味。 我们还要说，帕特农神庙是希腊、雅典的珍宝，也是全世界的珍宝，希腊、雅典人民爱它，世界人民也爱它，每年有300多万游客旅游观光帕特农神庙。

今天也有人说：希腊的美学圣地是雅典，雅典的美学圣地是卫城，卫城的美学圣地是帕特农神庙。 希腊、雅典、卫城、帕特农、雅典娜、……都是永世的。帕特农神庙是人类艺术特别是建筑艺术的不相上下的模范之作，是建筑艺术的一颗绚烂的明珠，是“美的典型”、“美学圣殿”。 它绚丽、雄健、高华、圣洁、崇高、堂皇、宁静、安定、静穆、典雅……帕特农神庙是世界七大文化奇迹之一，它是人类童年文化时期的理性肉体和人文肉体的结晶，表示了古希腊人的的宗教肉体、人文肉体和理性肉体。它表示的美是雄伟的美、巍峨之美、庄严的美、调和之美、崇高之美、崇高之美、绚丽的美。这种种的美用巨大的马克思评论古希腊艺术的话说，是“高不可及的范本。”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卷114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12月版。）

我在卫城山顶盘桓了近3个小时，在夕阳西下时分，我缓步分开帕特农神庙。这时，我回望神庙，只见夕阳的金色余晖和晚霞的绛色的红光，映照着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帕特农，它显得那么神奇和神秘。2500多年的帕特农，固然只剩下一堆在废墟上的白色“骸骨”，但它依旧那么雄伟、巍峨、庄严、壮美。挺拔在卫城之上，矗立在天地之间。

啊！永世的帕特农！永世的雅典娜！

（图片来自网络，致谢作者）

编辑：严京平《白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