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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办 2020年第165期 总第1091期 中国文化源自于北方黄河流域一代的所谓中土，也就是中原。不时到晋朝八王之乱后，中原战乱不时，最终匈奴攻破中央朝廷。于是在晋建武年间，司马睿率中原汉族士族臣民从西晋京师洛阳南逃。王导依赖南渡的北方士族，团结江东豪强，辅佐晋元帝重建朝廷，史称“永嘉之乱，衣冠南渡”。这是中国中原政权和文化初次大范围南迁。
这次的南迁的大众尽是名门世族大户、官宦士绅，故有“衣冠南渡”之谓。同时“衣冠”意味文化，衣冠南渡即是中原文化南迁，同时也带动了江南经济、文化的兴起。也因而，“江南”从此跃进了中国的历史舞台。 由于江南的文化人情，以至景色山川尽属温婉、柔媚之美，甚悬殊于江北的剽悍、壮阔。因而也产生了许多歌咏江南的诗文，让江北人对江南有了浪漫的幻想与等候。 其中最有名的是柳永自创的新声《望海潮》：“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划一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通途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此词传播广远。听说多年之后，金主完颜亮读到词里“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十分羡慕江南的美好，兴起了投鞭渡江的征战野心。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事实并不可考，不外经过柳永的词作，“江南”的确在中国人的心中，烙下了难以磨去的美丽身影。 除了柳永的《望海潮》之外，历史上有名的“江南”诗词也很多。好比，白居易《忆江南》：“江南好，景色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韦庄《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杜牧《江南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宋代王禹偁《点降唇．雨恨云愁》：“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等等，都可看出“江南”总与“水”有密切不可分割的连结关系。 的确，江南多水，因而孕育出中国人心目中最美丽的江南风光代表：“西湖”。 苏轼这样描画西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但是，究竟西湖是个景色旅游区，并非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真正的江南水乡，事实上，应该指的是许多依水而居的小镇。居民枕水筑屋，居家后面就是小河，吃的用的尽取诸河水。船影并水光摇曳，小拱石桥横河而挂，树影、屋影、桥影倒映在水面，交错成一幅幅江南水乡的美景。 相似这样的江南古镇，比较有名的如：周庄、同里、甪直、西塘、乌镇、南浔、千灯镇等散落在浙江及苏州一带，除了吸收许多怀旧的游客前来观光，并且也成了近代许多画家描画的题材。 提到江南水乡，大家首先想到的，必定是周庄。周庄之所以有名，应归功于旅居美国多年的画家陈逸飞先生。 陈先生在纽约期间，一幅周庄写生的油画作品《双桥》被美国西方石油公司董事长阿曼德．哈默博士重金置办，并作为在一九八四年访问中国时送给邓小平的礼物，周庄从此声名大噪，广为世人所知。 后来陈逸飞先生过世，周庄也为他建了一座留念馆，留念这一段因缘。 周庄的展开甚早，春秋时期，由于吴王的少子摇，被分封在此地，故被称为“摇城”。到了北宋元佑年间（一○八六年），周迪功郎信奉佛教，将庄田两百亩（十三公顷多）捐赠给全福寺作为庙产，庶民感其恩德，因而将此处与左近的地步命名为“周庄”。
公元逐一二七年，朝廷迁都临安，大批贵族与王室一同南行。其中有个金二十相公，在去临安的途中经过周庄。他喜欢上此处水乡的清新幽静，便决议在这里定居下来。尔后，愈来愈多的人迁居此地，周庄慢慢人烟稠密，展开成小镇。 一九八0年代以后，在同济大学教授阮仪三的倡导之下，周庄决议维护自身的古建筑群，并维护原有的具有江南特征的水乡风貌，开辟成旅游区。 周庄的古建筑群沿着水道两旁而筑，往常仍有居民寓居其中，大都是餐厅或开着小店卖一些留念品。 水道中有船夫划船承载旅客游镇。河中横跨许多古老的石桥，联络两岸的居民往来，其中最有名的，为陈逸飞所写生的“双桥”，由世德桥和永安桥组成。桥面一横一竖，桥洞一方一圆，样子很象是古时分人们运用的钥匙，所以也被当地人称为“钥匙桥”。 斑剥的古屋和石桥，及天上的白云在水面上构成倒影，一实一虚之间，上下对映，美丽至极。 固然整个小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民居仍为明清建筑，古意可观，但其中两个大院建筑“沈厅”与“张厅”，更是游客必访之地。 依据清代《周庄镇志》中记载：“沈本仁早岁喜欢邪游，所交者皆匪类。及父殪，有人言：‘不出三年，必倾家者。’本仁闻之，仍置酒，召诸匪类饮，各赠以钱，而告之曰：‘我今当为支撑门户，计不能与诸君游也！’由是，闭门谢客，运营农业，于是居大业堂侧拓创敬业堂宅，广厦百余椽，良田千亩，逐成一镇巨室。”敬业堂即是沈厅的前身。 沈听共由三部分组成。前面是水墙门、河埠，供家人停靠船只、洗濯衣物之用；中部是墙门楼、茶厅、正厅，为接送宾客以及办理婚丧大事及议事之处；后部是大堂楼、小堂楼、后厅屋，为生活起居之所。 砖雕门楼、正厅、聚宝盆、铜壁画是沈厅的几个必看的重点。在第三进和第四进之间的门楼上有漂亮的砖雕，中间刻着“积厚流光”字样。砖雕门楼上还镌有包含《西厢记》、《状元骑白马》等古典戏曲中的人物、走兽及楼台庭阁等，其刻工之精、构思之巧，足可与苏州网师园中的砖雕门楼媲美。正厅松茂堂开阔气度，抬头能够看到旧时的暗窗。 第六进小堂楼里有沈万三的塑像，他的面前有金光闪闪的聚宝盆。在沈厅的备弄两边有铜壁画，引见了沈万三传奇的终身。 既然到了周庄，我们也顺道来距离周庄不远的千灯古镇参访。 千灯镇从属崑山市，离苏州市中心三十五公里，已是有两千五百多年历史的古镇。我们还没抵达古镇，从远处就看到挺拔如云的千灯镇名古迹秦峰塔。 秦峰塔位于秦望山之南而得名，固然往常标为秦望山的中央曾经是平地，但是塔依旧称为秦峰塔。塔在镇上延福寺内，始建于梁天监二年（五○三），宋大中祥符元年（一○○八）重建。塔呈平面方形，为砖身木檐楼阁式塔，共七层，高三十八点七公尺。后屡遭战火，一九九四年中止了最新的一次修复工作，但仍坚持宋代作风；因塔身细长，故又有“美人塔”之誉。 要进古镇参观，须先在景区售票处买票，然后走过一座古老的石造拱桥，过桥后有一座凉亭，亭上匾额写着“牡丹亭”，亭子柱上有一对联，上联是“赏心乐事亭台外”；下联是“奼紫嫣红牡丹开”。 联句出自汤显祖《牡丹亭》第十齣《惊梦》的皂罗袍：“原来奼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原来，千灯镇正是崑曲的发源地，崑曲开创人元末明初戏曲家顾坚就出生在千灯，镇里有“顾坚留念馆”。 不外，关于这个崑曲发源地的牡丹亭，我倒是有些意见。亭子建在墙角，因侷促一隅而显无暇间逼仄，而且由于在马路边，因而环境也显得脏乱及喧哗，真实有些污辱了被称为“雅部”的崑曲，一点也感受不到文雅的气质。 经过牡丹亭往前走，即可看到石板街的石碑。 石板街，被称为“江南一绝”，全长一点五公里，其主要干道长八百公尺，由二○七二块均宽五十公分、均长两公尺以内的长条形花岗岩铺设而成，稳定而耐用，修理交流又很方便。石板下面即是下水道，与古镇各处的河埠、河滩相连通，因而，即便倾盆大雨，转晴即干，从不积水。 走在石板路上，道路不宽，虽称为街，其实只是巷弄。所以古有“足踩青石板，头顶一线天”的说法。街道两边尽是古老木造民宅，颇能令人兴起思古幽情。 千灯镇另一必游之地则是“顾炎武故居”。 顾炎武（一六一三～一六八二年），号亭林，南直隶苏州府崑山人，是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史学家、言语学家，与黄宗羲、王夫之并称为明末清初三大儒。他的主要著作有《日知录》、《天下郡国利病书》、《亭林诗文集》等。 顾炎武最广为人知的名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是出自《日知录》。他在《日知录》书里提到：“亡国是改朝换代，亡天下是指整个民族的消亡。”他以为维护一个王朝的政权，是统治者的事情；而扞卫整个民族免于消亡，则是天下一切人的义务。 往常的顾炎武故居为“坐东朝西”的五进明清建筑群。亭林先生既为大儒，住处挂有许多名家书写的楹联，有刻在木板上，也有客在竹子上，字美句也美。好比：“贻安堂”前的对联：“整理乾坤将相，归休林壑渔樵。”颇有气势的联句，写出亭林先生在乱世中进退抉择的胸怀。
故居的庭园也很值得流连。我们来的时分，正是秋风送爽的时节。坐在凉亭观赏满池枯干的残荷，恍惚之间，似乎也看见亭林先生静坐于此，只是先生必定是在思索“天下兴亡”之事，我则只是单纯因敬慕前贤而来。 作者简介 吕雪萱，女，重庆人，生于上世纪60年代，曾在中央报社从事编辑、记者工作近20年，现为中央志部门编辑人员，有多篇文学作品在全国省、地市级报刊发表。 本期责编：高彩梅 配 图：网络 编审：黄 建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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