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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与西瓜 洪和胜||浙江 国人好比方，常常将小事称作芝麻，将大事比作西瓜。 那么，什么样的事才是芝麻，什么样的事可称得上西瓜？这个问题谁都不好回答，要应时、应地、应人而论。 好比60年代初期的人结婚，把置办缝纫机、自行车、手表当作大事，往常不少人将房子、小汽车、电脑当嫁妆也视为小事。在温饱尚未处置的西部穷山沟里，人们把如何穿暖、吃饱、交得起孩子的学费当作头号大事，在东部沿海兴隆地域，好些老板以为，只需赚到更多的钱、包更多的二奶、捞到更多的政治稻草才算大事。一些民工为讨到工钱，即便遭到老板的诅咒、毒打也觉得是小事一桩，而一些有身份的人哪怕受丁点委曲，就以为是件天大的事，就要把官司打得沸沸扬扬。 对这些事情，我也说不准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至于不相干的人，更是懒得去操这份闲心，品头论足多了，万一舌头生出疮来咋办？ 可是，世界上的许多事，像芝麻和西瓜一样明摆着，不用分辩，不用动脑，一看就知道是大事或小事，有些人却硬是将芝麻和西瓜颠倒，或将芝麻说成西瓜，或把西瓜当作芝麻看待，这就值得深思了。 “文革”时，我班上有个11岁的女同窗上厕所，将一张印有首领头像的报纸擦屁股，被另一名同窗发现讲演了教员，教员讲演了校长，校长讲演了公安局。公安局派人查了两天，很快作出处置：11岁的女同窗被勒令开除，其父因“指使”女儿干“反反动”的勾当被捕。 我生活的一个中央曾因“争创”文化城市，街上三天两头有市容管理部门的人，开着小四轮货车角角落落地巡查，工作极认真担任。一但发现进城的农民在街边或大街里设筐、设篮卖蔬菜、卖水果的，不由分说，一概连筐连篮装车扣押，既不给张收条，也不通知人家自己是“哪部门”的，到哪取回东西，就开着车绝尘而去。一次，有位逃窜不迭被抓的老妇哀求着说，橘子和篮拿去算了，秤千万不要没收。青年汉子见死死夺不外秤来，便将秤杆折成两截。 某县某乡的近千亩农田在一次山洪爆发中受淹。乡里向县里上报数字，说受淹农田5千多亩，直接经济损失5千多万元。县里向市里上报则变成了受淹农田5万多亩，经济损失5亿多元。听说，省里接到市里的讲演后，这两个数字又翻了一番。 上述这些政治问题、社会问题和经济问题，关乎国计民生，我不应该把它们当作小事。假如我再有醒悟的话，到应该反过来了解并支持把这些事当作大事看待、当作大事去“真抓实干”的人。他们在实行某种职责，或想得到某种益处。 人生活在这个大环境里，谁没有职责？谁不想得到益处？就拿有些国度来说吧，与我国一样，也经常发作大大小小的事。好比，每年也会发作区域性、时节性、盛行性感冒。与我们通常做法有明显区别的是，这些国度的卫生部门会定时向媒体发布新闻，引见迄今发现多少感冒病例、公众应该怎样预防等等。有些人或许觉得小题大做，但卫生部门依旧我行我素，一概将芝麻当成西瓜。 所以我说啊，对这些事不要比较，不要剖析，最好见怪不怪，以免气出血来。由于相似事例多得简直没措施数，是得见怪不怪。 好比同是传染病问题，南方某省发现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菌，先是当地有关部门不够注重，待及蔓延开了，惹起周边地域的恐慌后，有关部门却封锁音讯，坦白真相，居然造谣说，这个传染病菌不可怕，已得到有效控制。在精心制造的保险、无害的氛围中，该传染病菌一度蔓延。幸而国度卫计委知道了，疾速派出专家组赶赴该省，这一传染病菌才得到有效控制。 某小煤窑发作瓦斯爆炸，构成死亡20多人的严重事故。当地政府采取西瓜变芝麻、大事化小的习用伎俩，说死亡只需3人，企图瞒天过海，保住乌纱帽。 东北某省发作数百名学生集体食物中毒事情，当地有关部门竟将此音讯封锁了一个多星期，并对外界说只需少数学生中毒，值不得大惊小怪。把数百名当作“少数”，这么多人中毒“值不得大惊小怪”，那么，在有关部门和有关官员的眼里，多少人中毒才算值得大惊小怪的大事？他们可能觉得只需自己失去官印或断子绝孙才是真正的大事呢。 前些年，我曾碰到过这么一件事。有个镇派出所民警骑着三轮摩托车去朋友家喝喜酒。经过一条机耕路时，将一挑着稻谷的七旬农民撞倒。老农虽只碰伤了点皮，但满担谷翻倒进水渠里，心疼得他爬起来斗胆与民警论理了几句。民警大怒，伸出手对老农啪、啪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当地几十村民闻讯操着扁担、竹杠赶来，将民警围住，要其赔礼负疚。民警用手机打了电话，几分钟后，两辆警车呼啸而至，把6个为首的村民抓进了派出所。当夜，一个村民被打断了腿，另一个村民被打成重伤送进医院。其他4个村民在家里各送去5千元罚款后于第二天放了出来。 该事情激起了当地大众的极大气愤，100多村民盖上血红的指印联名逐级上访，但谁都不予接待。逼急了的村民想出一计，趁上头开人代会期间，忽然冒出一片人马，坐在大会堂外面的台阶上，看你处置不处置。没想到村民的最后一丝愿望也彻底落空，十余名警察用警棍赶走了“肇事”的村民，3个墨守陈规的村民遭拘留。事后，当地官员说，村民因小事纠葛，招致扰乱公务、破坏社会治安次序的大事发作。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分明。但我除了只需一双愤恨的眼睛和两个拳头外，没有权没有势，只能听有权有势的人说村民受冤受辱是小事，上访构成不良影响是大事。 此类事情阅历得多了，人不懵懂也要懵懂：在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上，凭什么大事小事由当官者说了算。 但是，你千懵懂万懵懂也不能骂当官的，哪怕你骂的是个芝麻官，人家也要把这当作西瓜大的事，你哪受得了。 要是不改死脑筋，又以有些国度的做法为佐证，说什么人家总统不只允许持不同政见者公开发表反对意见，以至能够容忍反对者手举标语在大街上公开诅咒而不施以报复等等，这就越发大错特错了——国情不同嘛，为什么非得强迫错误服从谬误呢？ 国人还有一句话，叫作“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意义是别因小失大。其实，这话既对也错误。依我所见，咱手无寸权的普通老庶民，假如拣不到西瓜，就老诚实实拣芝麻吧。不然的话，弄不好西瓜没拣到，芝麻又被人抢了去，芝麻与西瓜两失，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作者简介 洪和胜，早年摆过地摊，做过流浪汉，教过书，也当过农民和白衣天使，但从事时间最久的，是新闻工作，系当地有名的首席记者，迄今，有800多万字作品发表。为了积聚更多的人生体验，前些年跳出体制，开端了打工仔生活。 总编：冬 歌 执行主编：倪宝元 执行主编：吴秀明 征 稿 必须原创，必须首发 原创作品在本公众号刊发后，视为作者自动受权，本公众号有权择优稿件汇集公开出版。其他网络平台转载本公众号作品，需注明出处，否则，视为侵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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