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的肉体家园 一辈子的读书、思索 一辈子的聪慧跟随 (一) 让我们再回过头来说,既然一切学问,一切抉择都是追求某种善,那么政治学所要抵达的目的是什么呢?行为所能抵达的一切善的顶点又是什么呢?从称号上说,简直大多数人都会同意这是幸福,不论是普通大众,还是个别高人一等的人物都说: 生活优裕,行为良好就是幸福。 关于幸福是什么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大多数人和哲人们所提出的见地并不一样。普通人把幸福看作某种真实的或显而易见的东西,例如,高兴、财富、荣誉等等。 不同的人以为是不同的东西,同一个人也经常把不同的东西当作幸福。在生病的时分,他就把健康当作幸福,在贫穷的时分,他就把财富当作幸福;有一些人由于感到自己的无知,会对那种庞大高远的理论感到惊羡,于是其中就有人以为,和这众多的善相并行,在它们之外,有另一个善自身存在着。它是这些善作为善而存在的缘由。 (二) 善的事物能够分为三个部分,一些称为外在的善,另一些称为灵魂和身体的善,我们说灵魂的善是主要的、最高的善。 我们把善看作是灵魂的行为和活动,这乃是个早已存在的、古老而美好的主张,往常的哲学家们也没有不同的意见。在这里,正确地阐明了行为和理想活动就是目的,所以,灵魂的理想活动就是善,但不是外在的善。幸福就是生活优裕、行为美好的观念和这一原理完整契合,由于我们曾经把它规则为某种好的生活和好的行为。 看起来,我们所要寻求的幸福的各种特质全都包含在这句话里了。 有些人说,幸福就是德性,有些人说幸福就是审慎,另外一些人则把聪慧当作幸福,还有一些把其中的一项与高兴相分离,至少把高兴当作不可短少的要素。此外,还有人把外在的好运气也加进来。这一些说法中有的渊远流长,主张的人数众多,有的虽出自少数人,但他们是出色的人物,不外没有一种是完整没有理由的。它们或者在某一点上站得住脚,或者大部分都能得到认同。 这一原理,和那些说幸福即是德性,或某种类似德性的人相契合。幸福就是契合德性的理想活动。但是,是在占有和运用中掌握最高善,还是在质量和理想活动中掌握最高善,此中却大有区别。由于,一个人能够具有某种质量却不作出好的结果,例如一个睡着了的人,一个觉得愚钝的人。而理想活动却不能这样,它必定要行动,而且是美好的行动。正如在奥林匹亚大赛上一样,桂冠并不授予貌美的人和强壮的人,而是授予参与竞技的人(胜利者就在他们之中),只需那些行为高尚的人才干贏得生活中的美好和蔼良。 这样的生活自身就是高兴的。高兴是灵魂的高兴,一个人总是对自己所喜欢的事物感到高兴。马使爱马的人高兴。戏剧使观剧的人高兴,同样公正使爱公正的人高兴。总的说来,契合德性的行为,使爱德性的人高兴。许多高兴是相互抵触的,那是由于它们不是在天性上高兴。只需那些对爱美好事物的人来说的高兴,才是在天性上高兴。这就是永远契合德性的行为。所以对这些人来说,它们就是自身的高兴。 生活并不把高兴当作附加物,像件装饰品那样,生活在其自身中就具有高兴。 不崇尚美好行为的人,不能称为仁慈,不喜欢公正行为的人,不能称为公正,不中止自由活动的人,不能称为自由,其他方面亦复如是。这样说来,契合德性的行为,就是自身的高兴。 并且它也是仁慈和美好,倘若一个明智的人,如我们所说那样,关于这些问题都能作出正确的判别,他就是个最美好、最仁慈的人了。最美好、最仁慈、最高兴也就是幸福。三者是不可分的,正如德罗斯铭文所说: 最公正的最美好, 适意的莫过于健康常在, 让高兴永远充溢胸怀。 一切这一切都属于最高善的理想活动,我们就把它们,或其中最好一个称为幸福。 看起来幸福也要以外在的善为弥补,正如我们所说,手无寸铁就不可能或者难于做好事情。有许多事情都需求运用伎俩,经过朋友、财富以及政治权力才做得胜利。其中有一些,假如短少了就会损伤人的尊荣,如高尚出身,众多子孙,俊秀的容颜等等。若把一个丑陋、孤寡、出身卑下的人称作幸福的,那就与理念绝不相合了。特别不幸的是那子女及亲友都极端卑鄙的人,或者虽有好的亲友却曾经死去了。 从以上可知,幸福是需求外在的时运亨通为其弥补,所以有一些人就把侥幸和幸福同等(有些人则把侥幸和德性相同等)。 (三) 在这里我们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幸福是学到的,取得的,以什么措施培育出来的,还是某个神的恩赐或机遇呢? 如若神真给人送过什么礼物的话,我们就很有理由说幸福就是神之所赐了。在人一切的东西中,它是最好的。不外这问题属于另一研讨范围。显而易见,即或幸福不是神的赠礼,而是经过德性,经过学习和培育得到的,那么,它也是最崇高的东西之一。由于德性的嘉奖和至善的目的,人所共知,乃是崇高的东西,是至福。它为人所共有,寓于一切经过学习,而未丧失接近德性的欲求的人。人们有充足理由主张,经过努力取得幸福比经过机遇更好,这表明,凡是契合自然的东西,在天性上就是最好的,正如人工的东西一样。一切缘由,特别是那些契合最高善的东西,都莫不如此。说什么最巨大、最美好的东西出于机遇,这是令人万难接受的。 对问题的定义或许有助于问题的回答。人们说,幸福就是一种契合德性的灵魂的理想活动,其他一切或者是它的必定隶属品,或者是为它天性一切的伎俩和运用。在本书开头我们就分歧同意,政治目的是最高的善,它更多地着重于构成公民的某种质量,即仁慈和美好的行为。 所以,不论是牛,还是马,以及其他动物,我们都不能称之为幸福的。由于它们没有一种能分有这种理想活动。 出于同样的理由,也不能说孩子们是幸福的,由于年龄的关系他们没有这样合于德性的行为。关于他们只能说有希望取得至福。 还须如我们所说过的,德性是圆满的,须终其终身。在终身之中变更无常,随机投缘,一些人气运享通,到老年却陷于凄惨的境地,正如史诗中关于普利亚莫斯的故事那样。没有人把这样的遭遇和结果叫做幸福的。 那么,这能否意味着,人只需还活着,就不能说是幸福的呢?由于梭伦要人们“盖棺定论”。如若作这样了解,那么人只需在死后才幸福吗?这样的见地当然完整荒唐,特别如我们所主张幸福是某种理想活动。我们不甚同意死后幸福的说法,并且梭伦也不是这个意义。他的意义只不外是,一个人在身死以后就能解脱邪恶与灾难而享其至福。但就是这样的解释也是有争议的。正如活着而无所觉得的人一样,死者也会碰到好事和坏事,例如儿孙们是享用荣华还是遭到凌辱,以及普通而论后代是兴隆兴隆还是日益衰落。但这里依然是疑问重重,固然一个人终身直到老死都不时享其至福,但从道理讲,他的后代仍会变更无常。他们之中,有的享用着自所应得的良好生活,有的却完整相反。而且,用不着说,这些后代和祖先之距离是各不相同的。如老后代的生活变更无常,那么死者就会此时变得幸福,彼时变得倒运,这是荒唐的。而在一定的时间之内,若说祖先不受后代一定的影响,也说不通。 往常再让我们回到以前的难点,从那里也答应能找四处置往常问题的一点线索。如若“盖棺定论”,那就是说当一个人在享其至福的时分,不说他洪福齐天,而是在事情过去了才说。而在一个人幸福的时分,不去说出真实,岂不是荒唐之极吗?人们所以不愿招认活着的人幸福,在于命运的多变,而在他们看来,幸福却应是坚固难变的,不像机遇盘绕着人们往复旋转。一个人如若由着命运摆布,他显然要一会儿倒运,一会儿幸福,所以我们经常把幸福比做空中楼阁,比做朽木镌雕。或者,服从命运的摆布是错误的吗?在机遇里面并没有善和恶,人的生活却少不了这些,正如我们所说,契合德性的理想活动,才是幸福的主导,其背面则招致不幸。往常所讨论的问题就是一个证明。在各种人的业绩中,没有一种能与契合德性的理想活动相比,较之那些分门别类的科学,它们似乎更为坚固。在这些活动中,那享其全福的生活,最为耐久,也是最光彩和稳定的。正由于如此这才难以令人遗忘。 所以,像这样的生活,幸福当然是耐久而稳定的。由于他是永远地,至少比一切人更多地契合德性而行动和静观。他能以恰当的方式来看待机遇,他是“真正的仁慈”,“刚正不阿”。 但是机遇也是多种多样,大小不一。有一些微缺乏道的机遇,不论好还是坏都缺乏以构成生活的大灾大难。而那些庞大而多发的机遇,假如好的就能使人享其至福(机遇的天性就是锦上花,但对机遇的应用必美好、娴熟)。假如是坏的,就要带来灾难,破坏幸福的生活,招致痛苦来临,给许多理想活动以障碍。 不外,固然在噩运中,美好的东西依旧投射出光辉。由于人们所以能平心静气地接受那多发和庞大的坏机遇,并不是由于觉得愚钝,乃是由于他们高尚和大度。 如若理想活动在生活中是主导的,如像我们所说那样,那么至福之人就永远不会倒运了,由于他们历来不会做出卑鄙下流的事情来。作为真正仁慈和明智的人,我们一切机遇都要很好地加以应用,从现有的条件动身,永远做得尽可能的好。例如一个好将军要运用他所控制的部队中止最好的战役,一位好鞋匠要应用所予的资料做出最好的鞋子,其他一切的行业也都是这样。事情果真如此,一个幸福的人就历来不会倒运了。当然真若碰到普利亚莫斯的命运,也不能说是个至福之人。这样的人,是不易动摇,难于变更的。 因而,他不随意地分开幸福,除非他有严重多发的坏机遇,偶尔的坏机遇并不便他失去幸福。但是幸福一旦失去,就不能在短时间内再把它找回,除非在一整个漫长时间里,取得庞大和美好的成就。 (本文节选自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第一卷,苗力田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年,略有编辑改动) - END - 声明:本公众号部分转载图文只为交流分享,感激原创。如有触及侵权等问题,请告知,我会及时更正。 ▼ 读书|思索|感悟 ▼ 把时间交给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