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饰北斋用三十年画就《神奈川冲浪里》

神奈川冲浪里

山下白雨

凯风快晴

江都骏河町三井见世略图

骏州江尻

身延川里不二

终身创作约三万幅力作,直接影响了梵高塞尚德加莫奈等人

假如没有日本版画画家葛饰北斋,印象派画风可能就不会产生。这一切是从一波海浪开端的。蓝白相间的海啸,像一个巨爪从画面左边高高升起,又无情地从日本最庄严的富士山头顶降落去,在葛饰北斋眼里,富士山在此时就是一座又小又脆弱的山丘。这幅《神奈川冲浪里》是葛饰北斋的《富岳三十六景》系列作品之一,自从1830至1831年首印本发行之后,曾经成为了的一个符号意味。

“即便饿死,也决不放弃画画”

1760年,葛饰北斋出生于下总国(今千叶县)葛饰领的本所(今属东京都江东区)。四岁时过继给幕府御用镜师中岛伊势当养子,幼名时太郎。长大以后,先在租书铺当小伙计,每天背着很多书走街串巷,到主顾家送新书取旧书。因而,他看了不少书,还模仿书里的插图画画。后来又到刻版师傅那里当过学徒。

由于他迷上了画画,在十九岁时,成为当时数一数二的浮世绘名画家胜川春草的门徒,并住在教员家学画。胜川春草最拿手的是伶人画。北斋后来慢慢不满足于只是画浮世绘,暗中又向狩野派的画师学画,被春草知道,将他驱赶出门。北斋顿时陷于绝境,但他发誓:“即便饿死,也决不放弃画画。”

他身居陋巷,一边画团扇的扇面,或给节日挂的灯笼画画借以糊口,一边刻苦练画。当无人莅临、有断炊之虞时,就进来卖辣椒、挂历等。在卖货的间隙,还抽空将眼前的景物画在写生薄上。他每天天不亮起床,直到更深人静,手握画笔,埋头作画。时而学光琳派的画法,时而向著名西洋画画家司马江汉学画,时而研讨中国画和土佐派的画法,博采各家之长。

1798年,他从荷兰的景色版画得到启示,为浮世绘开辟了景色画这一新的蹊径。他终身的作品约三万幅,方式多样,题材普遍,有美人画、伶人画、景色画、花鸟画、武士画、角力画、漫画,还有大量版画和插图。其中,《富岳三十六景》和《北斋漫画》是他的不朽名作。他的画对欧洲印象派画家梵高、塞尚、德加、莫奈等人有很大影响。

惊涛骇浪被梵高喻为“鹫爪”

《富岳三十六景》,属于浮世绘中的“名所绘”,为描画由日本关东各地远眺富士山时的风光。普通俗称初版的36景为“表富士”,追加的10景为“里富士”。

其中的《神奈川冲浪里》与同一组版画中的《凯风快晴》、《山下白雨》并称为三大传世名作,更以“GreatWave”之名,成为世界最著名的浮世绘。

《神奈川冲浪里》高25.7厘米,宽37.9厘米。画名说的不是在神奈川那个中央冲浪,所以也不叫神奈川冲浪里,正确的断句是神奈川冲·浪里。神奈川是地名,“冲”指的是这里左近的海域,“浪里”是说船只在巨浪下面,似乎被包裹进去了。表示的是船工和巨浪格斗的惊险场景,不是冲浪文娱活动。用现代汉语来说是“在神奈川左近海域的大浪之中”。

画面上被梵高喻为“鹫爪”的惊涛骇浪激起飞沫,行将吞噬小舟。北斋把视点降低,似乎自己在小舟中随波翻腾,仰视浪头及富士山,身历其境地捕获住整个局面。将大自然排山倒海的逼人气势,表白得淋漓尽致,其绝妙之处,只可意会难以言传。但是这幅珍品,并非一朝一夕写成,北斋于享和至文化年间(1800年左右)所发表的西洋作风版画中,有过相似的作品,换言之,前后共历经了三十年漫长岁月,才将这意象真切的画面完成。

这幅画作自1830至1831年首印本发行之后,曾经成为了一个符号意味。这幅作品中那浓烈的蓝色,“来自于葛饰北斋对普鲁士蓝墨水的酷爱”。听说,1820年一种低价的“柏林蓝”颜料流入日本,招致了景色版画的大量创作和盛行。北斋只用一种蓝描写晴、雾、山、水、林、屋时,依然奄奄一息,可算“蓝分五彩”的妙手。

自认“年九十仍须穷究其奇妙”

葛饰北斋完成《富岳三十六景》时曾经七十岁了。这时他像孩子似地拍手大笑,连说:“好了,好了,总算胜利了!”当又完成《富岳百景》时,他在跋中写道:“余自六岁爱画,年五十已作画多幅,但细思之,七十以前所作之画无足取者。七十三方悟通鸟兽鱼虫之骨骼,草木生长之态。年八十愈有进步。年九十仍须穷究其奇妙。百岁方能得心应手。百一十岁则所画之物皆栩栩如生矣。但愿余能短命,以征吾言之不谬也。”

北斋同时也是一个很有性格的“怪人”,他终身用过的正派名字超越三十个,假如加上化名,简直难以细数。他还是一个很喜欢搬家的人,由于不喜收拾,居所乌七八糟之后他就会搬走另觅佳处。他以至把娶妻这些事情耽搁了,熟人们帮他相好新娘送进洞房,他才完成了人生大事。新婚不到三个月,北斋旧态复萌,又开端搬家。他说:“不改换一下氛围,画不出画来。”而他的妻子琴嫁鸡随鸡,跟着他一次一次地搬家。她一手料理家务,让丈夫能安心画画。所以北斋的特殊成就,夫人相助之功非浅。

另一个故事是,江户幕府的将军德川家齐久闻其名,借郊游狩猎之便,召葛饰北斋来浅草传法院,当面为他作画。北斋冷静不迫来到将军面前,先画花鸟山水,然后横着铺开一张很长的宣纸,用刷子画上蓝色的波浪外形。这时,人们屏气凝神地注视着他,正不知他想干什么,只见他翻开带来的鸟笼,放出一只鸡来,将鸡爪蘸上红色印泥,放在纸上,于是鸡爪在纸上留下不少象红叶似的足迹。北斋说了句:“这便是立田川红叶似锦图。”说完,向将军施一礼,拂袖而去。

北斋临死前几年,还画了《北斋画苑》、《初心画鉴》等画谱,供后学临摹。他八十八岁时出版了《绘本彩色通》,这是他终身绘画阅历的总结,是留给后人学画的参考书。八十九岁那年春天,他患病卧床不起。九十岁弥留之际,还在叨念:“再让我活十年,不,五年就行,我就能画出真正的画来了。”能够说他把整个漫长的终身全部献给了绘画艺术。

(本文资料来自关顾编译《日本浮世绘画坛的怪杰葛饰北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