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明良 风云际会,机缘巧合,撒拉族与蒙古族的交往交流就是如此。 13世纪初撒拉族先祖尕勒莽和阿赫莽一行由中亚的东迁为什么不直奔循化而要采取绕道宁夏继而南行至秦州,又折而西北行,过洮州、夏河入循化这么一条先东迁又西返进而又中途驻足的奇特道路呢?显然,这与蒙古早期一系列军事行动有关。在这一系列的为统一中国而采取的军事行动中他们跟随蒙古军身经百战,赴汤蹈火,为统一中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十三世纪蒙古崛起和西征是世界史上绕不外去的的严重历史事情。成吉思汗十四年(1219年),发起第一次西征。十五年(1220年),成吉思汗军于二月抵布哈拉,于三月抵河中首府撒马尔罕。十六年(1221年)一至四月,蒙古军围困并攻破玉龙杰赤城,意味着中亚富庶之位置于锡尔河和阿姆河之间的河中地域被占领,花刺子模国消亡。十九年(1224年),蒙古第一次西征终了。二十年(1225年)春,成吉思汗率军取道天山北路东返。二十一年(1226年),成吉思汗领兵攻西夏,甘、肃等州相继被攻取。二十二年(1227年)春,成吉思汗率兵攻夏王城,自率师渡河攻积石州。二月破临洮府,三月破洮河、西宁二州。 蒙古窝阔台汗七年(1235年),蒙古主遣皇子阔端征秦巩。 蒙古蒙哥汗二年(1252年)七月,蒙哥汗命忽必烈征大理。八月,忽必烈次临洮。三年(1253年),蒙古于河州置吐蕃宣慰司都元帅府。这些军事行动表明,噶勒莽和阿赫莽一行很可能是蒙古军降服中亚后被签发“西域亲军”的一支。他们在蒙古军西征东返后随蒙古军曾经过天山北路、吐鲁番、嘉峪关、肃州、甘州、凉州、宁夏、秦州、伏羌、洮州、黑错、拉卜楞、甘家滩这些中央。大致是在蒙哥汗命忽必烈征大理、次临洮、由临洮南下入蜀时或在河州至吐蕃等处宣慰使司都元帅府时,被派到毗近河州的今循化一带接替另一支蒙古军驻防。初则是“上马则备战役,下马则屯聚牧养”,后则定居于这个地域。在当时,蒙古统一中国是大势所趋,契合历史潮流,而撒拉族先民顺应了这一历史潮流,辅助蒙古人为统一中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从蒙古统一到整个中国的统一,终了了五代十国以来长期割据的团结局面,重建了幅员广大的国度,关于促进我国多民族国度的展开,推进社会进步,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骆驼泉 撒拉语和蒙古语都属于阿尔泰语系,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撒拉先民定居循化之际,该地盘原来为“马祖乎”(马祖乎意为蒙古人)驻守。在撒拉族传统话剧《多依欧以拿》(骆驼戏)中主要有主客两个角色,一个是表演原住民蒙古人的角色,另一个是表演衣锦还乡的撒拉族先民的角色,该剧以对话的方式细致交代了撒拉族先祖噶勒莽和阿赫莽如何赶着骆驼,带着故乡撒马尔罕的水土和世代珍藏的手抄本《古兰经》带领族人从中亚东迁的曲迂回折经过,充沛表示了两个民族之间的友好关系和深情厚谊,表示了蒙古人的大方大气。 元朝对少数民族地域,采取“达鲁花赤、长官、副长官,多用土人为之”(《元史》卷九一)的政策。撒拉族当时属于“色目人”的范畴,其位置仅次于蒙古人而居相对高位,朝廷信任和重用“色目人”。撒拉族土司的“始祖”韩宝,后被任命为积石州的“世袭达鲁花赤”,是契合历史展开的内在逻辑的。 目前,在循化县境内,固然没有蒙古族村庄,但撒拉族与蒙古族之间的联络和交往不曾中缀,在经济上,撒拉族商人到青海省黄南州河南县、青海省海西州、青海省海北州蒙古族地域从事商贸活动,互通有无,遭到蒙古族同胞的欢送,由于撒拉族饮食源于半农半牧、独具特征,遭到蒙古族同胞的喜欢,生活在海北州门源县和海西州乌兰县的撒拉族同胞与蒙古族同胞经济上的联络和交往愈加密切。在文化上,撒拉族学习自创蒙古族优秀文化,老一辈干部学问分子特别是老作家十分喜欢蒙古族著名作家玛拉沁夫的作品,如短篇小说《科尔沁草原的人们》以及由此产生的歌曲《敖包相会》,至于蒙古族著名歌唱家德德玛、腾格尔、韩磊(又名森布尔)、乌兰托娅、斯琴格日乐等演唱的歌曲简直众所周知。 撒拉族与回族的关系比较密切,这是众所周知的。这两个民族至少有两个共同点:第一,这两个民族的先民都是在蒙古人降服中亚西亚的历史背景下东迁东土的,有着某些共同的历史记忆。当然,回族最早的先民在唐代从阿拉伯、波斯一带来到中国广州、长安等地,但大范围东来还是在元代。第二,他们信奉同一种宗教——伊斯兰教,有相似的三观(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回族是中国少数民族中散居全国、散布最广的民族。依据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回族人口数为9816802。主要聚居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在甘肃、青海以及河南、河北、山东、云南、京、津等省市散布较多,有大小不等的聚居区。总体而言,经济文化起点较高,展开的环境相对较好,历来以擅长经商著称,有“识宝回回”的佳誉,有许多全国有名的老字号和百年老店,有大老板和大企业家,还有学术巨匠和文化艺术名家,有科学院和工程院院士。 寓居在甘、青、宁等地的回族,主要是蒙古军西征后在中西交通大开的状况下从中亚等地迁来的,他们与撒拉族当时有着相同的遭遇和阅历,两者在宗教信仰和生活习俗方面,有许多相同之处。与循化毗连的河州、狄道一带,是回族聚居的重要地域之一,也是由兰州通往循化的重要通道,彼此间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络,特别是在商贸、宗教范畴,联络尤为密切,由于共同的宗教信仰、相近的消费习气和天文交通上的方便,青海循化撒拉族成员十分喜欢到一山之隔的回族聚居地甘肃省临夏市购物,所购物品从日用品、茶叶、服装、地毯、建筑建材到清真食品,应有尽有。古河州(今临夏市)既是中国西部的旱码头,商贸重镇,也是伊斯兰教经堂教育的中心,由于对一些回族经师的水平和人品高度认可,历史上撒拉族青年到临夏各清真寺念经的人比较多。好多撒拉族同胞对河州砖雕情有独钟,在清真寺和民居装修中,河州砖雕赫然在目。 从民族学的角度看,各民族在长大过程中的一个普遍现象,就是在历史长河中经过通婚等方式,不时吸收并融合其他民族的成分,繁衍后代,壮大本民族的人口,使得本民族得以生存与展开。撒拉族中有相当数量是积石关以东和鼎力加山以东的回族移入而融合进来的。撒拉人中有所谓韩姓以外的“外姓五族”,其中“马姓者居九”,还有沈姓、周姓等,追根溯源,均为回族。又如,撒拉人传颂的清代乾隆年间的英雄人物苏四十三,其祖父“本河州回民也”,始迁居撒拉街子工,“父苏那黑置田于查加工之古节烈庄,遂为节烈庄人”。再从撒拉族的姓氏看,有韩、马、冶、沈、何等二十余姓,据撒拉人说,韩是根子姓,可见有相当数量是从回族吸收进来的。街子的沈姓撒拉人招认自己原本就是从河州迁来的回民。此外,“又有从内地回民迁居工内者,亦为所属”。总之,撒拉族从回族中吸收了大量的新颖血液。至于循化境内的回族,则与撒拉族交往交流愈加密切,通婚现象越来越多,生活在循化的回族同胞懂撒拉语的更多,懂撒拉族自尊性强的心理,交流更顺畅。在音乐方面,“花儿”早已成为西北地域撒拉族、回族、汉族、藏族等各民族共创共享共有的民间艺术珍宝。当然,撒拉族与回族由于历史传统、寓居环境、人口范围、言语(回族通用汉语,撒拉族有自己的言语)的不同,也有一些不同点,好比心理素质、民族性格方面有明显差别(如回族相对内敛坦率,撒拉族比较外露直率,但也并非绝对,有时因人而异)。两个民族固然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却能够求同存异,从各美其美到美人之美,相互尊重,相互观赏,相互学习,和睦相处,世代友好。 |